但是,在行军、行商、出使等的重大行动过程中,往往处于保密的需要,还得有一个单独保管终极秘密的人!
如果密级够高,那这个人,肯定就不会是明面上的信使本人。
而是,启用守藏人!
守藏人,或一人,或两人,不等。
他们的使命,就是携带机密!
而对秘密本身的内容和意义,他们常常会是一种无知无识状态!
也就是说,大多数情况下,守藏人也不知道秘密是什么,即使那秘密就摆放在眼前!
这,就是携带机密的守藏人特性。
这个人,完全可能会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普通到任何人都不会注意、不会怀疑的那种人。
比如,他就是一个文盲,或者是最低贱者,更或者一个残疾者!
在秘密彻底揭开之前,守藏者和秘密使用者之间,正常得就像家、朋友、陌生人!
当然,这个守藏人,必定是那个发出秘密的人最为可信之人。
而守藏人本人,或许知道,更或许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守藏者!
善藏者,人不可知!
能知者,人无以藏!
那怎么才能在最后使用秘密时,找到这个守藏人呢?
华夏祖先,早就为李二等人创造了成熟的方法。
早在商周时期,大神姜子牙就发明创造了两种输送秘密的方法。
第一种,叫阴符,也是后世虎符的前身。
据说姜子牙的这种阴符,可传递八种机密信息。
具体说,就是将自己那根“愿者上钩”的鱼竿,嘁哩喀喳折成8节,让每一节提前设定好一种军机。
第二种,叫阴书,就是将一份机要文件一分为三,再分人分开投送。
即使一个两个被劫,只要不全部截获,这机要秘密泄露的可能性就不会太大。
老李家输送秘密的方法,大致就是姜子牙发明创造的第二种方案。
不过,现在变成了启用守藏人携带密信和印信、牌符。
而李二、李秀宁、刘文静,则分别掌握一段能揭开守藏人身份的阴书。
到了用的时候,三人一合计、一对阴书,自然就能找到那个守藏人拿到那些东西。
之所以如此,老李也是煞费苦心!
一是,因为这些东西的特性,毕竟他写给突厥可汗的那些信不可能撕开再用!
将来,那亲笔和戳着私印、指纹、官印、花押的玩意儿,可是正儿八经需要做为两国契约的国书和证据!
你撕扯开了卷轴,那人家突厥人如果还接受了,岂不是个大傻帽?
此外,像老李的竹使符,那玩意更不能破开分离!
至于通守的虎符,那玩意儿当然不能片刻离开老李的视线!
二是,老李不太敢相信自己派出去的人,特别是老二!
老李到某前位置,最捉摸不透的孩子,就是李二郎!
所以,他得防着一手。
因此,他启用了最保险的守藏人制度,报送这些东西。
守藏人,由李渊亲自挑选和安排,并组建了此次北行的整个窦氏行商团队!
至于揭开秘密的程序,自然是需由李秀宁、刘文静、李二三人共同到场。
等大家都同意了,便拿出各自保留的三段阴书,那守藏人的身份自然揭晓!
不过现在,李二在没有两位副使在场的情况下,自然是找不到那个人,以及那些要紧要命的东西!
没办法,现在估计妹子她们被阻隔在翁金置之内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一会儿,李二便让许洛仁带着备好的礼物,出了车营。
他们一行人,在阿比措的带领下,又越过数道哨卡,来到堡墙下面。
此时的翁金置,早就不是白日里的样子。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当初的那几个考古队的守卫小喽啰早就也不见了踪影。
阿比措亮出令牌,请求通行。
但为首的那名面容英挺的精壮汉子,并没有因为阿比措是将军和他手上的腰牌,而放松任何检查。
在这一道关卡上,他除了没要求阿比措,其他所有人包括李二在内,需要先是自行解除任何武装,然后还要再次一一接受这些官兵的仔细搜身。
很明显,这一次的警戒等级已经增加了无数个量级。
看到如此,李二的心里,反倒长出一口大气。
这,才像是至高权力者应有的待遇嘛!
这时候,一个叫侯三的随从,因为被从鞋帮里搜出一脉梅花刺,立即被拉过去一顿胖揍,并被立刻带走隔离查问。
并且,所有人再次被要求重新严格搜身,从发髻到鞋底,全被这些手法熟练的士兵们摸了个便。
许洛仁被摸得面红耳赤,就想发作,却被李二恶狠狠地用一个眼色逼住。
果然,又搜出了两柄影藏极深、伪装巧妙的腰带剑,十枚金钱镖,九枚枣核钉!
看着三个手下被揍得哭爹叫娘,许洛仁心里很是不平。
可有啥办法呢?
这时候如果自己轻举妄动,说不定全部得命丧当场!
不远处的暗影里,闪烁的全是闪着寒光的箭矢!
等所有人及其礼物全部检查完毕,大家才被方行。
那几个倒霉的江湖好汉,则被带走了!
对他们的安全,李二倒是一点不用担心,最多只是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毕竟,自己的这些人又不是想要刺杀,那些东西充其量就是防守自保的家伙事儿而已。
在这短短的距离内,先后经过了三道检查和搜身。
等大家进入堡门洞到了院子,便发现这里残破的堡墙上,全都插满了牛油火把,而火把背后,则是全副武装、手持弓弩刀矛的突厥士兵。
院子正中,正生着一个高达一丈的大篝火,熊熊燃烧,甚至炽烈。
这时,从一个土窑门口走过来一个青年将领。
阿比措见到此人,立刻脚步一正,禀报道:
“古思汉将军,请禀告可汗,人已带到!”
“好!就让这个李公子进去即可,其余人和东西,先带到马棚那儿等候!”
这个叫古思汉的将军点点头,便对着李二说道:
“李公子,可汗已在里面等候,请!”
李二瞅着这个大汉仔细看了几眼,看着依稀有些汉人的模样,但明然是一个突厥胡人。
撩开这道李二从没踏入过的土窑门帘,里面灯光大亮。
灯火通明的土窑深处,一条巨大的木桌摆放在正中。
木桌北首,是金狼头、熊皮方座。
上面,正端坐着乌兰和可汗。
而木桌左手的一溜胡凳子上,分别坐着六个身形各异、容貌不同的人物。
有的,像神道中人;有的,却显然是突厥贵酋。
方才在突厥大帐中看到的将领,一个也不见了。
特别是那个自己特别在意的刀疤脸,也没了踪影。
“大可汗,人已带到!”
刚才在门口遇见的那个古思汉,行了抚胸礼。
乌兰和可汗点头,这古思汉一侧身,看向李二。
李二会意,忙又开始规规矩矩的行三蹈舞之礼。
“太原留守李渊之子李二,受命前来拜见呼兰和大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