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子灿,多少年不来京师,可他在东宫中和地方上的官职,不但存在,而且在不断上升!”
“什么太子左卫左武侍率、上镇将军、鹰扬郎将……”
“等他这个花花公子到了洛阳,一边忙着沾花惹草,一边却又升任太子少保、白鹭寺行走……”
“哼!”
“这哪是升,根本就是在飞!”
“京师纨绔圈中偷偷传言,这杨子灿是那暴广的私生子!”
“啊!”
……
“当啷!”
“咕咚!”
……
会谈室里突然发出一阵惊呼,也伴随着一阵乱象。
原来,有好几个人把眼前的玻璃茶杯,撞翻在地!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二当然很满意。
能够在突厥人面前发出振聋发聩的弘论,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梦想。
今天,他终于做到了!
他体验到了扬眉吐气、让突厥贵酋们闻之变色的快感!
“突厥人,怎样?我李二厉害不厉害?”
李秀宁看到二哥彻底放飞了自我,气得满脸通红,头一低,便再也一言不发了。
贵族的气度呢?
旁边的徐娘子,则开始小声安慰,并递给她茶水消气。
倒是刘文静,脸上颇有得色,觉得李二就是李二,实在是个少年雄主。
这主公,值得跟!
看看,简单一句话,就把对面的突厥人给惊得变了脸色,连面前的豪华玻璃杯都打翻了!
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的声势,起来了!”
“嗯,好,说得的确让人印象……深刻!”
刀疤脸的眼神中,似乎接连闪烁了两下。
不过他还是稳得像个老狗,一点不像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想来,二公子还有许多对于那杨子灿,哦,不,杨狗贼的精辟见解,尽管说来,让我等有一个详细了解可恨敌手的机会!”
刀疤脸似乎很期待李二继续发布惊人之轮,于是开始鼓励。
“我对这狗贼的了解,绝对超过我自己!”
“不怕诸位笑话,想当年这狗贼初入京师,就凭着一张小白脸,开始到处勾引良家妇女、沾花惹草。”
“其中,其中,就有和我青梅竹马的内子!”
“啊!”
……
又是一阵叮咛咣当的乱响。
“还好,还好,幸亏让我即时发现,狠狠教训一番后让其收手,我那内子才免遭毒手!”
“不过,其他的京师良家,那就惨了哦……听说,”
李二说道此处,有点犹豫,似乎在想着要不要继续发散下去。
“哦,还有花边新闻,哦,斑斑劣迹的事实?快快讲来!”
刀疤脸的眼光,突然再次大放光彩,催促道。
“那就多了啊!”
“这淫贼杨子灿,不是常在东宫行走,与那暴广来往密切么?所以,自然将其黑手伸入宫闱!”
“谁啊?”
这下,刀疤脸的声音很是高了几分。
“还有谁?”
“就是那个从小被他迷惑的小公主啊,正阳公主杨吉儿!”
“啪!”
刀疤脸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茶壶全都跌倒。
那茶水,差点连孔颖达和徐昭燕的记录卷轴都浸湿了,幸亏他们二人在震惊之余眼疾手快!
而其他的人,也被他这个举动给镇住了,全都用各种各样的复杂眼光看着这个刀疤脸。
有惊恐,有兴奋、有迷惑、有匪夷所思、有……
李秀宁,则被刀疤脸引发的巨响,惊得呛了一大口茶水,憋得半天出不出话来,眼泪都出来了。
好久,才剧烈地咳嗽起来!
土洞会谈室的气氛,相当的诡异!
“讲得好!”
“那万恶的狗贼杨子灿,可把我们突厥人给坑惨了!“
“没想到啊,居然还祸害隋都,这都连人家皇室公主都不放过,真,真是一个千古淫贼,万恶之首!”
“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擒住他,叫他跪下来给我叫爸爸!”
“到时候,将他拴在我们家的后花园,给他找一群母猴子耍!”
“咳,咳……”
“噗!”
……
实在想不到,一向当着冷峻王爷的刀疤脸,竟然说除了如此的调皮话!
商谈室里,有点乱!
而李秀宁,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个印象中谦和有礼的契骨王子。
她,疑云顿生!
好熟悉的顽皮啊!
是谁呢?
她又死活和记忆中的那丝闪念,联系不起来!
“三大罗所言甚是!”
“我李家与突厥要强强联合,入了大兴和洛阳,生擒杨子灿,要他怎样就怎样!”
“一解我等,心头之恨!”
“不过现在,这狗贼又高升了啊!”
“当完豫州总管府大总管,又去祸祸雍州去了!”
“唉,想那河西陇右之地,乃我李氏家族祖业所在,还不知道要被他搞成什么样子啊!”
“可怜的雍州妇女们,想来这下要遭殃啦!”
“诸位贵人,你们想想,有杨子灿这样的奸臣恶徒当朝,这大隋朝堂能不乌烟瘴气?”
“如今,暴广带着他的身边奸佞都去了江都,自然是江南之祸;而苏威、萧瑀、杨子灿等,守在皇太孙杨有身边,作威作福!”
“真是,真实……乃小丑坐庙堂,大师在流浪!”
李二说得满脸遗憾,无比痛惜,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从三妹李秀宁嘴里学来的话。
李秀宁听了,心中顿时一惊。
突然就想到了那个人,那张脸,那张嘴,那双手,那双眼睛……
那个夜晚,正是那个无耻、纨绔小贼,曾经嬉皮笑脸地跟她说过这句经典的话!
杨子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