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罪六也。
辽水之东,朝鲜之地……又强弩末矢,理无穿于鲁缟……复矢相顾,髽而成行……
其罪七也。
直言启沃,王臣匪躬……而愎谏违卜,蠹贤嫉能,直士正人,皆由屠害……不悟国之将亡,不知死之将至。
其罪八也。
设官分职,贵在铨衡……遂使彝伦攸篸,政以贿成,君子在野,小人在位……
其罪九也。
宣尼有言,无信不立……自昏主嗣位,每岁行幸,南北巡狩,东西征伐……至于匹夫蕞尔,宿诺不亏……
其罪十也。
毁仓焚粮,罔顾民生……
此罪十一也。
……
有一于此,未或不亡。
……
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
牵牛入汉,方知大乱之期;王良策马,始验兵车之会。
……
上柱国、司徒、东郡公翟让功宣缔构……
上柱国、总管、大将军殇……左长史房彦藻等,并运筹千里,勇冠三军,击剑则截蛟断鳌,弯弧则吟猿落雁……奉萧王之业。
……
魏公属当期运,伏兹亿兆。躬擐甲胄,跋涉山川,栉风沐雨,岂辞劳倦,遂起西伯之师,将问南巢之罪。
……
于是熊罴角逐,貔虎争先,因其倒戈之心,乘我破竹之势,曾未旋踵,瓦解冰销,坑卒则长平未多,积甲则熊耳为小。
……
取黎阳,天下之仓,尽非隋有;四方起义,足食足兵,无前无敌。
……
张须陀获在荥阳,窦庆战没于淮南,郭询授首于河北,隋之亡候,聊可知也。
清河公房彦藻……徐圆朗……孟海公……海内英雄,咸来响应……
方献伯以谯郡来,各拥数万之兵,俱期牧野之会。
……
诸君等并衣冠世胄,杞梓良才,神鼎灵绎之秋,裂地封侯之始,豹变鹊起,今也其时,鼍鸣鳖应,见机而作,宜各鸠率子弟,共建功名。
……
若隋代官人,同吠尧之犬,尚荷王莽之恩,仍怀蒯聩之禄。
……
魏公推以赤心,当加好爵,择木而处,令不自疑。
……
如暗于成事,守迷不反,昆山纵火,玉石俱焚,尔等噬脐,悔将何及!
……
布告海内,咸使闻知。”
伴随着黎阳仓成功拿下,以及《讨隋檄文》传遍天下,李密的名号一时间登顶大隋各股乱军之首。
窦建德,羡慕妒忌恨,磨刀霍霍。
杜伏威,却是指天骂日,况乎李密国贼!
至于远在西南的萧铣,则是呵呵一笑,自成一统。
……
居于太原盆地的李渊,收阅此文,越发坐卧不宁、日夜难眠。
大公子李建成回来了!
带回来两千五百匹战畜生,但却是伤亡惨重!
八千五百余精兵,加上本意投效的张长逊三千余五原郡地方府兵,总计近一万两千人只剩下了四千余人,人人带伤。
李孝恭的左臂,被齐肘砍断。
韦挺的右眼,非流箭射瞎。
冯立的右腿和李瑗的左腿,分别中刀,深可见骨,还好没断。
小舅子窦琮,则死了,脖子上中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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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首鼠两端的五原通守张长逊,则在夜见混战中,被不知名的乱军砍落马下,尸骨无存。
他的大将赵彤,则被突厥人抱摔落马,死于脖子中刀。
……
万幸的是,李建成回来了,武士彟回来了,都是小伤!
但不管怎么说,这趟陇西黑市求马行动,失败了,也亏大了!
李渊,能说啥?
打落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吞。
能说李建成办事不力?
不能!
那是他老李的唯一接班人,并且在没遇到劫匪之前,一切都很完美!
能说武士彟策划招引有错?
也不能!
陇右黑市的名声,李渊早有所闻,那个圈子绝不是谁想进就想进,那里面的买卖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
一千年的行当,早就为武士彟的能力和忠诚,做了强大的背书。
同样,在遇到劫匪之前,他出色地完成了寻找货源、成功交易的任务!
至于安全送回来这等战争性任务,绝不是武士彟能胜任的!
所以,他派去了自己亲手调教的大将李孝恭、能力和武艺双修的妻弟窦琮,以及精挑细选的八千余步骑!
甚至感觉还不牢靠,启动了张长逊这步暗棋!
可惜,还是失败了!
谁的错呢?
根据各种各样陆续搜集来的情报所示,似乎一切的失败,都源于意外和大局!
两万余战畜,成了所有的因!
大隋北地,太缺战畜!
这个天大的诱惑,几乎调动了大隋北地所有的势力。
奴贼,氐羌人,突厥人,屠休个人,马贼,义军……还有官军。
官军本意剿匪,竟然阴差阳错地赶上了大乱斗!
这一次,竟然又让那位贤侄——杨子灿,顺道捡了个大便宜。
一锅烩!
他娘的,这小子真是个鸿运齐天的家伙,这样的好事也能让他赶上!
李渊想一想,都直翻白眼。
不过,他也对杨子灿实在恨不起来!
根据李建成和武士彟等人的事后描述,他们之所以能在数十万官军的严密围捕中顺利脱逃,甚至还能带一部分战畜和残兵回来,是有人有意放水!
谁?
当然是杨子灿!
围住李建成残部的人,真是杨子灿所领的亲军。
亲手扶已经变得有些绝望的李建成上马的,就是杨子灿!
“快跑!“
“别回头,能跑多远跑多远!”
这,就是那家伙在昏暗中,给李建成最后的话!
李建成安全归来,是他李渊最大的幸运,也抱住了他老李家的未来和希望!
嫡长子!
接班人!
杨子灿的这份大恩,他李渊、老李家必须得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