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咕咚!”
王仁恭摔倒在地,面如金纸,晕过去了!
王兴大骇,太守府里乱作一团……
信里写啥了,能让王太守如此激动?
原来,翠儿姑娘坦白了。
孩子,不是他王仁恭的,而是人家高大英俊、强壮有力、知情识趣的鹰扬府校尉小刘的!
翠儿姑娘还说,老王多多保重,小刘才是她的菜。
不要找她,她要带着老王的继续,找一个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养育小小刘!
人才两空,最可恶的是这巨大的羞辱!
过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杀伐果断、肆意而为生活的王仁恭,怎能忍受如此冒犯?
所以,他……就晕过去了!
悠悠醒转过来,他下达的第一条命令,就是捉拿翠儿、将刘武周下狱!
刘武周,在干啥呢?
他,现在也心慌如狗。
因为,就在刚才,他也收到了一封信。
谁的?
情妇翠儿的。
上面寥寥数语,却是触目惊醒。
“王死鬼已知你我丑事,孩子和咱们所有的积蓄,我就都带走了,算是给我娘二俩的以后盘缠,别找我们,快逃!王死鬼会发疯! ”
慌,急,疯,痛!
王仁恭武将出身,杀性十足,这事儿暴露肯定会要自己性命。
仓促之间,自己要马上做出应对,逃,还是……
想不到翠儿这个贱货,竟然也给自己来了个卷包烩,这些年合作的好大收入都是通过这娘们存入到隋通钱柜。
那些换来的交子存单,可全都放在她那儿!
那可是自己大半生的继续啊!!!
痛,痛彻心扉!
“大哥,咋地啦?”
身旁的一个粗黑大汉,看到刘武周的模样,关切的问道。
“完了,中了贱人的恶当!为兄这次可有了性命之祸!”
刘武周一边流着冷汗,一边随手就将翠儿的书信丢给粗黑大汉。
汉子粗黑蛮壮,但却是个识文断字的人。
他看了一眼,也是一惊。
“大哥,这是那小娘皮留给你的?”
“可不是?原本以为这贱人攀附情重,是个知恩图报可培养的,谁知道竟然是个白眼刁狼!”
“这下,不仅惹了老王八,而且连咱们兄弟这些年的买卖积蓄,也卷去不少!”
刘武周咬牙切齿地吼道。
“大哥,要当机立断啊,这可耽搁不得!”
“要逃要斗,你一句话,兄弟我更着你干就是!”
黑大个子的话,说得异常干脆、大气。
“这个……”
刘武周有点犹豫。
“大哥,千万别这个那个的了!说不定,那王仁恭捉拿你的官兵,已经就在路上。”
“你栽了,兄弟我也难逃毒手!”
“不论如何,依那老王八的性子,逃还是不逃,咱们都是死啊!”
黑大汉伸出大手,使劲拍了拍刘武周的肩膀。
“那,敬德弟,你说咋办?”
“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咱们拼了!干他狗日的王八蛋!”
“干他……对啊,置之死地而后生,拼了!”
刘武周牙关一咬,脸上立即显露出决绝和阴狠的表情。
“招呼弟兄们,仔细披挂,干!”
“诺!”
这个叫敬德的黑大汉,“噔噔噔”地向外跑去。
敬德,全名叫尉迟敬德,本名尉迟融,敬德是他的字。
尉迟,乃鲜卑之姓。
朔州鄯阳县人,祖籍太安狄那。
早年间,尉迟敬德家是当地有名铁器商,既经营铁料生意,也开着好多铁器铺。
穷文富武,小有资产的尉迟家,也让尉迟敬德收到了较好的教育。
但是,这尉迟敬德自幼好武,身材也比普通小孩生得粗壮,所以拜了当地传奇名师谢弘。
谢弘,是当时着名的道家真人,武艺非常高超。
他根据尉迟恭的身形材质特点,教他的器械功夫,也是一长一短。
短兵器,也算是近战武器,是一对水磨竹节钢鞭的钝器。
长兵器,算是马战和长武器,是一把直背弧刃大马刀。
谢弘是名师,尉迟恭也算是良材。
转眼十数年过去,等尉迟恭二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将武艺练得入伙纯青。
回到家中家中的尉迟敬德,娶妻生子,继续传承祖业,经营家中的铁货生意。
此时的天下,正是纷乱乍起的时候。
皇帝东征的失利,激发了高阳一带的叛乱。
他应征参加剿匪,作战英勇,战绩斐然,因而被授朝散大夫,是从五品的文散官。
朝散大夫,皆无实际职务,是与朝廷有实际职务的职事官相对,也是有薪俸的官员。
职事官随才录用,迁徙出入,参差不定;散位则皆以门荫结品,然后劳考进叙。
商贾出身的尉迟敬德,自然是无法门荫入仕,只能劳考进叙。
这样,他成为了一名马邑郡鹰扬府地方府兵中的小武官,身居校尉刘武周旗下。
因为武艺高强、面粗心细,加上性格豪爽、手脚勤快,很得刘武周其中,视之为臂膀兄弟。
今日,他正和刘武周在营中说话,便看到了开头一幕。
见情势紧急,便出言推动刘武周先下手为强!
什么叫先下手为强?
原来,今年马邑郡大旱,郡内大部分山区老百姓受灾。
本来朝廷已经明令,开仓放粮,赈济百姓。
可是马邑郡太守王仁恭呢?
并不将此令放在眼中,而是忙着他的根本事务和生意。
生意好说!
自从娶了翠儿夫人,王仁恭可谓日进斗金,过上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富家翁日子。
根本事务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