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手!
李秀宁掰开那只还握着自己一坨柔软的手,低眉细看……
修长,白皙,只是虎口处都是厚厚的老茧……
真的,很像啊!
如果嫁的是这个人,那该……
恍惚间,她鬼使神使地将那金笛放在嘴唇之间,轻轻一吹。
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奇怪,这东西不是笛子?”
于是,李秀宁又胡乱地按住那两个小孔,又试着吹了几下。
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哐啷……”
一声清响。
惜花宫翘檐下的某一扇活动隔扇,从外边被猛然打开。
紧接着,一团白乎乎的影子,闪电一般飞了进来。
强大的气流,扇动得这整个寝殿的帘、障、纱、幕、画等,一阵晃动。
李秀宁反应奇快,抄起身边的薄毯,麻利地裹住身体。
然后团身一滚一翻,伸手抄起枕头旁边的一个如意,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母豹子一样,护在了熟睡的男人身边。
然而,那白乎乎的身影,卷起狂飙之后,并没有逼近。
而在忽闪这一双巨大的翅膀,停在了寝卧门口的一支巨大木架上。
好大一只鸟!
白色的鸟!
掀开围帐纱幕的李秀宁,目之所及,如雷轰顶!
我滴个神……
这鸟,不就是那鸟?!
它,怎么会来这里?
那,杨子灿,到底是谁?
……
李秀宁傻傻地缓缓回过身来,看向身后的男人。
男人,已经醒了。
他,正用一双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护着自己的美人。
“怎么了?”
“还不睡?困死了!”
说完,一把就将怔怔的女人,拉进自己的怀中……
“咕嚟嚟——”
白青不满地发出一阵叫声。
然后,它忽闪了几下翅膀,“呼”地一下又飞走了……
夜色中王府后花园的密林,才是它最舒适的栖息地!
那里,没有羞臊!
十月初,大隋风云突变!
时光的按钮,仿佛突然被摁下了加速键!
北方,寒风渐起!
东突厥人,死灰复燃!
数路突厥大军,越过阴山开始寇边,与白道城的北方大军发生了数次交锋!
占领整个马邑郡的刘武周,也像和东突厥人约好了一样,开始进攻云州郡。
并且,分出一部精锐力量,开始主动骚扰白道城大营的警戒区域。
与此同时,雁门郡也成了他重点进攻的对象。
雁门郡丞程孝义、虎贲郎将王智辨,率兵展开殊死抵抗,让刘武周的兵马不能寸进。
太原留守府,在干啥呢?
李渊也开始频频调整,应对变局。
一直阻挠李渊招收不明人员的高君雅,被晋阳县令刘文静的一份举告信,下狱!
鹰扬府中那些高君雅的死党,一一在列,下狱!
里通外国,图谋造反!
还不等北方留守政府发来处置诏令,太原副留守高君雅在狱中暴毙!
伤寒,疟疾!
失去羁绊的李渊,立刻颁布新令,开始大肆扩军备武!
而晋阳宫副监裴寂,适时送上一份来自皇帝的诏书。
大开晋阳宫和太原府中宫藏和府藏,装备和资助留守府新募的近十万剿乱和抵抗突厥的大军。
……
这些骚操作,根本没能骗住河东诸郡,各郡负责人的郡守们纷纷向朝廷上奏示警,而不负责人或首鼠两端的郡守、郡丞则保持沉默静观……
白鹭寺分布在河东各郡的密探,早在太原通守府异常扩大照并开始,就紧急将此地的异常变化频繁发往洛阳和江都……
洛阳的皇太孙杨侑,惊闻此事,连忙召开庭议!
苏威,萧瑀,杨义臣、韦津……
就连远在大兴城的杨子灿、天水郡的屈突通等人,一并召入洛阳!
卫玄,以年老体弱、不堪行走,告假未到!
还没几天,来自东都留守政府的太原府矫诏申斥文告,传遍各郡。
当杨侑的正式问罪的诏书,正式送达太原留守府的时候,传旨的官员连李渊的面也没能见到就被送入大牢……
扩兵,备武,杀气腾腾!
李渊,真的要反了!
李渊,发出了紧急命令。
他要召回还在河东诸郡,正紧锣密鼓地招募天下民间英豪的几个儿子。
此时,他的四个儿子,都有具体分工。
二十九岁的李建成和十四岁的李智云,为一组。
在河东郡、文城郡、临汾军、绛郡一带活动。
十九岁的李二和十五岁的李元吉,为一组。
在离石郡、龙泉郡、西河郡、上党郡一带活动。
矫诏的文告一经公布,李氏兄弟立马感觉到了危险。
这,等同于叛了他们这些兄弟有谋反的嫌疑和罪名!
于是,原本他们可以半公开的身份,瞬间变成了人人喊打、人人得而捕之的朝廷逃犯!
逃!
虽然没有接到李渊的密令,但他们兄弟四人开始疯狂躲避官府的追捕!
距离较近、人面更熟的李二郎和李元吉,顺利回到太原。
安!
而远在河东南部一带的李建成和年幼的李智云,则没有了那么幸运。
河东郡太守皇甫无逸、郡丞卢楚,根据白鹭寺密探提供的消息,撒出大量的郡县官府力量,开展了对李建成、李智云等人的追捕!
亡命途中,李建成为了掩护幼弟智云等人逃脱,彼此失散!
不幸的是,李渊的五子李智云、女婿窦诞和赵慈景等,并没有逃脱追捕。
河东郡官府捉住他们后,被连夜送往了东都洛阳!
幸运的是,乔装李建成,千辛万苦地横向西逃,进入了河东郡的隔壁冯翊郡。
在韩城一带,非常凑巧地地遇上了他舅舅,窦抗!
而窦抗,此时也正在北潜投奔妹夫李渊的途中。
此时的窦抗,因为在路上很“碰巧”地遇上了好几股原来丘师、丘行恭兄弟被打散人马,所以有了不少的部众。
这人数,已经达到了可观的四千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