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中,以李唐军队北征大军的彻底失败和投降,告终!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太原盆地汾水两岸!
很快,在晋阳城养伤的裴寂,就将李二战败被俘、全军覆灭的消息,发给了正在临汾郡霍邑城下督战的李渊。
李元吉呢?
呵呵,跑了!
这位负责留守晋阳的姑臧公,听闻自家最能打的二哥战败被俘,就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亲卫和及妻妾、财宝,连夜逃离晋阳城。
他的目标,就是找爸爸!
没办法,他才十四岁哦!
城内,留下了司马刘德威,以及正被伤寒这么得欲仙欲死的裴寂。
好在,这孩子也没有将事情做绝,仍然给晋阳留下了近六万人马。
而他自己,则带着宇文歆和窦诞等,以及近两万亲卫难逃。
不,是南下找爸爸!
看着惊魂未定的老四,拖家带口地冲进大营,李渊欲哭无泪。
“你,你这个……这个……唉!”
这个了半天,李渊也没能对李元吉说一句重话出来。
他,还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
难道,让他率领着那点人马,去从如狼似虎的李密手里,抢老二出来?
如此也好,家眷都来了,也少了一些牵挂。
再说了,这三万人吗加入,至少让前线的兵力更充裕一些。
李二的惨败,已经给李渊南下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军心,军力,甚至是后勤。
李渊命人安排儿子、媳妇在后营安置下来,便紧急召开军议。
“当务之急,是赶快从李法主手里,救回二郎!”
李建成,是个很憨厚的长兄,对于弟弟们依然如幼时那么看顾。
“可是,李密此贼,怎会轻易答应?”
李渊有点头大如斗。
想不到,自己只是离开太原郡才不过两月,就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祸。
“大将军,硬打当然不行,那样反而会害了二公子。“
“这事,当然是利益了!”
刘文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其实,在目前李渊帐下的所有臣子中,刘文静对解救陷入敌手的李二,最是焦虑和积极。
因为那些原本会和他一样紧张的人物,都跟随李二走了。
至于裴寂,因为丧师辱命、遭受风寒,也正在晋阳城里挺尸躲避,不知如何。
现在的前线大营中,大多都是李渊派和李建成派。
“窦建德和李密,之所以不远千里,翻越太行,无非是官军逼迫和利益所驱。”
“江湖上秘传,如今大隋山东、河北之地,极度缺粮。”
“而窦建德、李密之流,尤甚!”
“啊?”
“真如此?”
李渊最近一直忙着前线攻伐之事,倒是有些疏于政事和天下风闻。
“十有八九是真的。”
“据我们派出的密探查访被李密贡献而又遗弃的黎阳仓之事,有人曾经在官军重新占据之前进去过那里,发现里面颗粒全无!”
裴寂解释道,神情有些严肃。
“怎么可能?”
“那可是天下一等粮仓!”
李渊异常吃惊。
大堂上的官僚也全都面露惊讶,开始议论纷纷。
“属下也是疑惑,按说区区李密区区三十万人众,再加上四方就食百姓拿取,也不可能在短短两月之内,就将其挥霍干净!”
“虽然李密夺下此仓不久之后,就有失火之事,但据周围乡民言说,那火和官军,都来得万分蹊跷。”
“此后,黎阳仓所出之粮,越来越少!”
“而我们的暗桩所报,李密离开汲郡北去再西入太行,并无带许多粮食!”
“而且,极为可疑的是,他还在沿途四处征粮!”
“啊!”
“怎么会如此?”
“真的呀?”
……
听了裴寂的言语,两班的文武官员连连惊呼。
“咱们且不论这黎阳仓中粮食去哪儿了,单说李密缺粮,肯定是事实;而窦建德在走飞狐陉之前,也在山谷、博陵、涿郡一带大肆征粮。”
“然而,据可靠消息,他们两家都没能搜集到大军足够的粮食。”
“因为河北、山东一带,已经人烟稀少,浮粮和官粮异常吃紧!”
“人呢?粮呢?”
李渊更加迷惑。
“属下也很不解,反正据我们在各处的情报所示,除了在大运河沿岸,人口异常增多之外,其他义军多起之处,人户数目越来越少!”
“有说天灾者,有说匪患者,有说朝廷移民者……不一而足!”
“那里,的确是赤地千里,人迹罕有!”
“唯一有人的,就是有官军重点把手的坚城,里面的粮食也最多!”
“所有,属下推而论之,窦、李之流,应该是基于粮食、兵源之故,转而进入我太原大地!”
裴寂这番话说完,引得李渊等人连连点头。
“父王,裴大人所言甚是在理,莫说河北、山东之地,就我们河东以南的这些地方,人口户数也多有不足。”
“儿臣所观,皆是军前募兵异常艰难所得。”
“虽然也有最近民间风靡的诋毁我李唐恶言俗讲之故,但现在的确前来入我大军者寥寥!”
“募兵的官佐坦言,非人不愿,而是人所稀少啊!”
“所以,想来窦、李,定当是缺兵少量之迫!”
“而我太原之地,物华天宝,人寿年丰,少有战祸。虽有天灾,但也不致饥馑减人!”
“这些年,或许比之江南略有不足,但比起河西、陇右、河南、山东、河北诸郡,咱们要好到不知凡几!”
“故而,也招致如窦建德、李密、刘武周、薛举之流的觊觎!”
李建成,果然是个有见识的嫡长子,在经济人心上面有着独到的见解。
李渊点点头,甚是满意。
“那依你见,该当如何?”
“父王,李密新入太原,其意在利,也在天下至宝大兴、洛阳。”
“洛阳,乃大隋重兵把守之地,有杨侑、杨义臣、周法尚等之流,实力雄厚,不可力敌。”
“反倒是如今陇右、京兆空虚,战乱不息,虽有杨侗、杨子灿、屈突通等之流。”
“但当打之军,乃杨子灿的骁果卫一部,吐万绪京兆禁军、屈突通的天水通守府府兵、鱼俱罗的河西府兵等,整体实力较弱。”
“故李密、窦建德舍近求远、绕道太原,只求入主大兴。”
“儿臣的意思,不如晓之以利,如李、窦二人稀缺粮食等物,另一方面,大家商谈,咱们也可给其一条南下道路。”
“各家共约,谁若先入大兴,便为天下共主!”
“啊?”
李渊大吃一惊。
不过仔细琢磨过来,慢慢就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