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知道这事情瞒不住,也没法瞒,索性平躺着不言不语。
这事儿要解决,离不开徐娘子。
“雪儿,你说,否则,你是知道咱们鬼谷的家法!”
雪儿姑娘从来没见过和蔼可亲的徐姐姐,突然间变得如此面目可怕。
她也不明白,徐姐姐为什么不用这样的方式问一问身旁的灵儿,她不是更清楚吗?
“我,我……小姐,您要是听见了,您就说句话……要不要和徐姐姐说?”
被徐昭燕严厉的目光吓坏的雪儿,情急之下只能求助自己的小姐。
“说吧……跟徐昭燕……没什么……隐瞒的!”
半天,终于从被窝里传来李秀宁支支吾吾的声音。
原来,这时候的李秀宁,用被子蒙住了头。
“那……我说了!”
雪儿姑娘鼓足勇气,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便将在大兴城里两天三夜的绮丽故事,讲给了徐昭燕听……
徐昭燕,听傻了!
“这,还是那个看着保守得像个贞节烈妇的大家闺秀吗?”
“为什么啊,突然就这样了?”
“她,不是自白道城试探之后,满嘴对那个杨子灿的鄙夷和嘲讽?”
“这还是那个嘴上说'小看天下男子,自赏绝世独立'的李秀宁吗?”
“杨子灿?他?……现在两家的情形?怎么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姑娘,就自己巴巴地送过去了呢?”
……
无数的疑惑狂潮,顿时淹没了徐昭燕这个鬼谷纵横派的大法正。
四
“你们两个,现在要清楚一件事!”
徐昭燕迟疑了许久,决定向这两个小姑娘挑明。
雪儿和灵儿,立刻抬起眼睛,凝视徐昭燕。
“咱们的秀子,很大可能怀了那……那杨狗贼的种!”
“啊?”
“啊?”
灵儿姑娘是迟疑变确定,雪儿姑娘是彻底懵逼。
唉,有文化的和没文化的区别,难道永远这么明显?!
“那,那……完了……小姐这下惨了哦!”
“呜……”
雪儿姑娘从懵逼中恢复过来,立刻就撇嘴哭了。
“她和那杨子灿,不就是才见了见面、耍子了一哈?”
“怎么就会这样呢?”
……
单纯的小侍女,从来没想到过,若两个年轻的男女在一起,总会搞出来人命。
而反观负责李秀宁休闲文化……的灵儿姑娘,则相对沉静许多。
“坐而论道,还能怀上宝宝?”
灵儿姑娘虽然伴行卫王府,可是……有的事儿,也不一定要守在旁边当观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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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自家小姐是去私会情郎去了!”
“情郎?”
“杨子灿,是吗?他们俩啥时候好的?”
……
五
“快别一个个的发呆了,我们现在要商量,这事咋办?”
徐娘子看着两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姑娘,扶了扶白净的额头,问道。
“咋办?”
……
这样的事情,真的超出了贴身侍女的本领范围。
如果忽略来自家主国公爷李渊的雷霆怒火,这事儿不应该是人家父母兄弟们考虑的?
可是,小姐现在这事情,还能告诉李家父子们吗?
如果必须说,怎么说?
……
三个女人,大眼对小眼,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还是徐娘子打破了沉默,咬咬嘴唇说道:
“我看这事,首先,得让那个狗贼知道,都是他祸害的!”
“他得负责!”
灵儿和雪儿,下意识的点点头。
杨子灿,才是正主儿!
“可是,具体……具体让那狗……怎么负责?”
灵儿强忍着惶恐和害羞,弱弱的问道。
“这个……这个……反正他得知道,他得出主意,得赔……得身败名裂!”
徐娘子也不知道怎么个赔法,只能发横。
“那……那姑娘肚子里的……怎么办?”
雪儿问道。
这倒是个很紧迫的问题。
大战当前,作为一军主帅的李秀宁,总不能挺着个越来越大的肚子,去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徐娘子和灵儿,听了雪儿的这灵魂一问,面面相觑。
然后无奈地一同扭转头,看向床上的李秀宁。
六
李秀宁,已经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揭开。
正睁着一双美丽而失神的眼睛,看着大帐的棚顶。
“我,我不能……不能留着……他!”
然后,那泪水,就像决堤一样,滚滚而下。
一朝贪欢,用决然的方式抗争家族的倾轧和不公,那时精神和肉体都获得了万分满足!
如下,是这位姑娘的内心活动。
“可是,现在这得到的结果,真的是自己想要的、能要的吗?”
“这报复了谁?”
“这又反抗了谁?”
这不,最后的结果,却明明是惩罚了她自己!
“杨子灿,你,你害死我了!”
李秀宁的内心,发出了无数的呐喊。
“可是,这事儿说来说去,又没有多少与那狗贼的主动招惹相关!”
“到是自己这个人儿,亲手巴巴地给他狗贼送上门去,一直送到床上!”
“那时候的杨小贼,刚开始分明显得慌张,那就是在抗拒和震惊……”
“只是最后,谁都很……把握不住啊!”
……
“孩儿,你来得不是时候啊!”
“我李秀宁不是荡妇,我不想远嫁东突厥,我不想成为那个刀疤脸的妻子……”
“我,只想要平凡人家的生活……”
……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李秀宁的脑海中交替出现两张脸。
一张,刀疤脸!
一张,狗贼脸!
七
三人见李秀宁说出这等决绝的话,莫名的都长出一口气。
是啊,正主儿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也好办,那就……就行了呗!
……
徐娘子惯走江湖,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小产的法子也听说过呢!
吃药,比如附子、水蛭……但,很危险,能吃死人。
不吃药的,也有,比如外力和针灸!
针灸,就算了,那得有高人,三个女儿家又不会,也容易传出去。
于是,外力手段,最终选择了最笨,看着也最安全、最保密的办法。
不知轻重的李秀宁,含着泪也勉强点头。
于是,围绕李秀宁身子的各种攻击手段,开始在重重掩护之下进行起来……
击打,挤压,震腹,捣衣杵舂其腰……
但,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