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七情六欲异常超脱,但与佛门的无欲且隐而不见于人,却截然相反。
所以,好好经历俗世人伦,乃是修仙的必然步骤!
孤苦修行者,很难得正果!
孙思邈不知,阿布给他撮合的陈音儿,实际上已经让他走上了人间仙道的门径……
但意思是这个意思,可话却不能这样说。
于是,陈音儿西来娘子军,便是让孙思邈经历所谓的“离别劫”、“相思劫”和“养育劫”!
说得好有仙家道理啊!
阿布给孙思邈的短短一封亲笔信,就让孙思邈屁颠颠派自己的老婆+得意弟子陈音儿,来了!
而孩子孙雯,则留给了孙思邈老先生,亲自去带、去养!
杨子灿的意图这是让孙神医知道,人间养育儿女的不易与乐趣,以及对妻子陈音儿的理解、相思、珍惜……
七
陈音儿,真算是个经历过大是大非、天翻地覆的人物,其秉性见识更非寻常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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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第一眼见到李秀宁如此绝代风华的人物,以及她现在的家世状况之后,立刻就明白了此妇和阿布之间的纠葛。
一方面,她为自己的那些远居东北杨柳湖的好姐妹们鸣不平;另一方面,也为阿布契郎的好手段和真大胆叹为观止。
“男人啊,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回去之后,一定要将自家的那位看紧,千万别像杨大帅这样,吃着锅里的,端着锅外的,看着天上的!”
“哎呀,这是怎么想的,这可是乱臣之首的女儿啊!!!”
……
此时的孙思邈,正在洛阳城里,绞尽脑汁地使劲哄着哭闹着要妈妈的雯雯。
突然之间,他接连打了好几个超级大喷嚏……
八
风骚徐的来意,当然不仅仅是告诉杨子灿,孩子他娘李秀宁身子好转、康泰平安。
她东拉西扯了半天,随后终于鼓起勇气告诉阿布,娘子军缺粮了!
有些城中,已经开始出现了老百姓吃老鼠的事情。
虽然还不到要饿死人,或者易子而食的地步,但也不远了!
“可是,这话跟我说,不是很奇怪么?”
阿布陪着徐昭燕吃完饭,牙疼地问道。
“不跟你说,跟谁说?“
“唐国公倒是愿意帮忙,可是他现在远在河东北部,中间还隔着千山万水、数十万官军,远水难解近渴!”
“你,和我家姑娘有那等关系,自然她现在遇到了小麻烦,你就有责任去帮她去解决!”
说得好有道理!
徐娘子说话的那表情,就好像杨子灿负这个责是理所应当。
“可是……可是,我们是敌……”
阿布,有点张口结舌。
“什么可是?敌什么敌?”
“我家姑娘肚子里面,可是你的种!”
“啊……”
阿布,目瞪口呆。
“你,不是大隋天下最会做生意的人吗?”
“大家都说了,你能点石成金、无中生有!”
“现在我们,哦,不,是平儿,遇到这么一点小麻烦了,你绝对不能置身事外,见死不救!”
呵呵,小麻烦,这都到了死活的程度!
“否则,你就是这天底下,最薄情寡义、辣手摧花、始乱终弃的无耻卑鄙小……”
“哼哼,如果这事儿,一旦传出去……哦哦!”
徐娘子的巧舌如簧和泼辣劲,瞬间得以绽放。
一通蛮不讲理的语言轰炸,直说得阿布彻底哑火!
“这,还能说什么?”
人家徐昭燕说得,也并非全无道理。
不管李秀宁的肚子,到底是怎么大起来的,这总归是和杨子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不看别的,就冲那孕育中的孩子,李秀宁的这个难处,他杨子灿就得去解决!
好好解决!
阿布的两眼,虚幻无神,仿佛是被风骚徐的话给威胁到了。
但他的肚子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
“娘子军和被占城池里百姓粮荒之事,自己明着暗着都不怎么好办。”
“这事情若是自己明晃晃办了,可就是妥妥的资敌行为。”
“自己,还是大隋朝堂里主战的一等大头目,如果一旦被那些小人知晓,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到时候,不仅自己这大隋的差事难保,说不定还得因形同谋反罪,被满门抄斩呢!”
“这事儿,管肯定得管,但怎么个管法,还得从长计议,万万不可因此影响了我那大计划……”
……
见阿布还在那里装傻充愣,徐昭燕眼睛立刻就红了。
“想不到啊,我家那可怜的天娇百媚、倾国倾城、万般痴心的李家嫡亲大小姐,竟然遇到个……”
“呜——呜——呜,耶——耶——耶——”
……
眼见徐娘子,像唱曲一样要在卫王府中哀嚎,阿布顿觉全身的汗毛倒竖。
“好啦好啦!”
“姑奶奶,快停下!快停下!”
“这里,可是超品亲王府,你真不会让我身败名裂吧?”
阿布无比头疼地说道。
“那,那你说怎么办?”
徐娘子一看阿布的脸色,便知道有戏。
立刻云收雨歇,面露喜色。
“让你家姑娘,坚持上几日,等我到了洛阳,会想办法将此事情了了!”
阿布无可奈何地说道。
“什么?还要等你去洛阳?”
“你是不是要跑了?”
徐娘子一听阿布要去洛阳,而且要去了之后才能办,一下子又急了。
梨花带雨,马上开场。
“停!停!停!”
“我怕了您了!”
“实话跟你说也无妨,粮食我肯定能帮你们搞到!”
“但绝不能像你想的那样,我嘴一张,那无数粮食,就乖乖地跑到你家小姐的地盘!”
“我是雍州大总管,我是大隋皇帝的卫王!”
“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我!”
“不说前线数十万将士,就是白鹭寺明的暗的、军监和他们的暗桩,都会把我盯得死死的。”
“以我如今的地位、本事,在这大兴本地当然随便能给你们搞到足够的粮食物资!”
“可那样一来,不仅我一个人完了,就连我家里的爹娘、妻子儿女……全都得玩完!”
“所以,只有我到了洛阳,我从中谋划取巧,这事情才能妥善解决,而且双方都不受什么损失。”
“你放心吧,别哭啦,我以人头担保,让你家姑娘再坚持上五到十日,到时自然就会有粮食可用。”
“放宽心啦!”
杨子灿和颜悦色地巴拉巴拉一通说,就像是在安慰一个自己的大侄女。
“噗嗤——,真的?”
许娘子终于破涕一笑,连忙问道。
“我说过假话没?”
阿布眼睛一瞪,怒道。
“这我没试过,哪儿知道?”
“哼!你这是在藐视大隋堂堂的卫王,雍州总管府大总管,骁果卫大将军,兵部……”
“好啦好啦,我相信了!”
眼见面前的这个小白脸,开始要背一长串头衔,徐娘子连忙表示相信。
“可是,我们家,哦,是小姐,要付出啥?”
看来,这徐昭燕久在江湖闯荡,也不是个没见识的人物。
知道这粮食在三辅之地,现在都是天下至宝,奇货可居。
绝没可能仅仅凭着杨子灿一句话,朝廷就巴巴地免费送上粮食的道理。
这种事,就是当今的皇帝也不成!
否则,光是朝臣汹吐的唾沫子,也能把人淹死!
“很简单,人换粮食!”
杨子灿吐出一句话。
“人?换粮食?”
徐娘子的嘴巴,变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
……
九
大隋大业十五年的大朝会,很不一样!
在阿布前世历史上,这是一个没有发生的大朝会。
为啥?
因为,隋已经不在了。
可是现在,这大隋不仅存在,而且看着还挺坚强,一副要雄起的架势!
虽然内乱仍然存在,可是在广度和深度上,都已经与过去三年完全不同。
西部,基本安定了下来。
北方,大局已定。
李密、窦建德、薛举,全都跑到了富饶的河东区域,周围已经被官军封住。
东北一带,有杨继勇、李景、邓暠等;河南山东一带,有杨义臣、周法尚、刘长恭、裴仁基等;西北,有杨子灿、屈突通、范贵、王辨等。
东部,王世充和罗艺看似凶猛,但已经并非前世那般。
从众,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