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值守的将士发现情况不对劲,赶紧通知知府衙门。
……
……
很快。
知府李容宗,在陈留陪同下,一路赶至城西。
“不是说这城西来不得?今日这是怎的了?”
李容宗还没等登上城西城墙,就开始犯嘀咕。
前一次来,正好遇上城外义军放炮,给他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陈留道:“已问过,今天贼寇没把炮推过来。”
李容宗抬头看一眼道:“这天好像是要下雨啊。景文,你去见过姓满的吗?”
“还没去成……”陈留道,“这不是先陪您?来都来了,就先上去瞅瞅,要是情形不对,咱就撤。”
李容宗皱眉道:“那就上去瞅瞅。”
随后二人在最平缓的砖石阶梯处,把着绳子一步步上了城头。
在他们上来之后,随后有将领举着盾牌,一群人围着往前推,生怕城外再飞进什么炮弹或是流矢。
李容宗就在这么重重严密保护之下,到了城垛前,往外张望一眼。
就是那么一眼,便大致看清了城外的布局。
城门口正对的城外,空荡荡没什么建筑,却是列了很多骑在马上的敌军,而一个人正在祭台上上窜下跳,模样略显滑稽。
“他们在作甚?”
李容宗瞪大双目瞅了半天,愣是没看懂。
陈留道:“看情形,是在作法。”
“作法?这有何讲究?”李容宗问道,“他们以前在中原造反闹乱子时,也这么神神叨叨吗?还是说,那刘七是在为他死去的兄长做祭奠,作法结束就撤兵?”
陈留也怔住,想了想,摇头道:“不至于吧?真要撤兵,他们昨日为何不收城中大户赎青苗的钱粮?还扬言要杀进城?”
李容宗道:“那这是搞什么名堂?莫不是他还能把天兵天将给请来,让他们腾云驾雾过城墙?还是说一道天雷把城门劈开?”
正说着,突然城外正在跳大神的刘宸,从手里甩出一把东西。
就见蜡烛突然爆闪了一下。
随后刘宸又拿起一碗符水,喝进口中,吐出一口,又是火光四射。
“哇!”
城头上看热闹的士兵,见到此情此景,都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这年头,道士作法属于保密度极高的专利,平常人家很少能瞅见,更别说是去揣测其中的原理是什么。
莫说物理化学,就连识字都是富贵人家的奢侈品。
一个个文盲,对于未曾听闻过的事物,压根就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李容宗道:“看这架势,还有模有样。”
话音才刚落,突然脚底下发出“轰”一声巨响。
“怎的?”
李容宗赶紧伸手扶一旁的城垛。
却还没等他站稳定睛看出去,脚底下突然又剧烈摇动,因为太剧烈,周围很多人站不稳,原地倾倒。
“何声喧哗?”随行将领喝问。
“轰隆隆……”
在众人还没摸清状况时,就听到有城墙轰然倒塌的声响,二百步开外烟尘四起,伴随着城墙的坍塌,脚下在持续震动。
“地动了?!”李容宗趴在地上,想拿手遮脑袋,却想起来自己是在屋舍之外,恼恨于自己眼前是在城墙之上。
发生地动山摇时,危险不在头上,竟在脚底下?!
稀了个大奇。
他只恨自己少生一堆翅膀,不能马上飞下城门楼,回到城内的空地上。
在周围人都还没站稳时,有传令兵连滚带爬掠过城门楼,高声道:“城墙塌了!城墙塌啦!护城河水进城啦!”
“啊!?”
李容宗懵逼之外,面如土色。
哗哗水声也于此时传来。
“天兵天将?”李容宗突然呢喃着刚才那句谶言,那感觉就好像真的被老天针对,天兵天将来袭,协助贼军破城。
莫说政治前途不保,连小命似乎都熬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