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弟张容同时受封安定伯。
此二人虽得爵,却未得诰券,也就是没有世袭的资格,二人在历史上都是于正德十六年嘉靖帝登基后除爵。
张永一心想帮他两个兄长得到爵位世袭的机会,而他能靠的关系,便是他一直以来的盟友杨一清。
杨一清道:“泰安伯之前不是一直都有足疾?能上战场吗?”
张永笑道:“早已康复,朝廷有征召,义不容辞。何况,要前线真需要再调动军将,有您亲自举荐和提点,平贼事那都是水到渠成……贼寇如今强弩之末,早不复两年前中原生乱时的刚猛,要平之,还不是容易得很?”
杨一清听到这话,心中便很不悦。
感情当初贼寇凶猛的时候,你不想为你兄长争取领兵机会,现在眼看贼寇蹦跶不了几天,你就想着去采摘胜利果实?
换做以前,以杨一清的性格,定不会接受这种请托。
但眼下,杨一清也心知自己在朝中受到李东阳和杨廷和等人的排挤,又有今日奉天殿内众人接连质问事发生。
他现在很需要张永这个“内相”来作为盟友,以此获得更多的政治资源加持。
“若令兄真有心,我会适时跟陛下举荐。”杨一清点头首肯。
张永听到这话,表达一番感激之情,千恩万谢。
如此一来,张永连说话的态度都热忱了几分。
张永又关切问道:“听说黄州知府乃是您的门生,不知对此人,您准备如何待之?”
杨一清道:“黄州城破,暂且没有他的消息,生死不明或已就此殉国,对此我也只能表示遗憾。”
“也是。”张永道,“谁能想到黄州竟会为贼所陷呢?却是陛下推演了半天,竟也无法猜出贼寇的破城之法,您这边……”
“我也不知。”
杨一清也感慨道,“或许只能再等些时日,湖广地方上自会查明,将此事报上。到时能让各处城塞有所戒备。”
张永感慨道:“这贼寇乱了三年,本以为要就此消停,谁料想这临了,还能来这么一遭。真乃好事多磨。”
……
……
就在二人对话的同时,两千里之外的湖广地界。
一场义军对官军单方面的绞杀和追击战,正在进行中。
南和伯方寿祥亲率兵马遭遇惨败,已无力驰援武昌县,其残部只能掉头往西边江夏方向逃遁,却又被马三带过来的义军新生力军追击。
一路追出去三十里两军才错开,方寿祥所部三千兵马又继续往西狂奔,到当天日落临近江夏城二十里时,所部就只剩下一千四五百人,此战还没怎么打,没觉景儿,就已折损过半。
“伯爷,咱回去之后,如何跟李中丞交差啊?”副总兵黄安哭丧着脸望着方寿祥,还不时回头望向后方,生怕义军追上来。
方寿祥抬头看着前面的山岗,呢喃道:“转眼就到梁城山了?这么快吗?”
梁城山,也就是后来龟山,就在武昌城东。
正是去的时候费老力气,日夜兼程光行军不见远,回来的时候玩命逃窜,三四个时辰就跑回来了。
黄安也颇为无奈道:“走得太急,很多弟兄没跟上。要不咱在这里扎营等等后面的弟兄?料想那贼寇现在一心扑在武昌县,估计是不敢追到这儿吧?”
“都到此处了,不进城吗?”
方寿祥翻个白眼道,“败都败了,城里的百姓又不知,回城的时候低调些许,只要他人不明就里,哪怕奏个捷,谁还能揭破咱不成?”
黄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心里在琢磨。
这果然是有西北带兵经验的勋臣,境界就是与他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