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斯亚牧手走到女子们跟前,几位打手刚想抬起手来阻挡对方,但一想到这位的身份,立即就将手缩了回去,好像被烙铁烫了一样。
牧手点点头,半蹲下来,伸出手,并示意那位声称怀孕流产的女子也同样伸出手来。
“啊,哦,伸出手就可以吗?”那位女性半哭泣着,半紧张的询问道。
“是的,很快就好了。”稍微安抚了一下这位女性,普斯亚牧手低声说了些什么,声音又小又快。
哪怕是当面的那位女性,都只能听见诸如类似祈求、判断这类的词语。
这位财富之神的牧手双眼隐隐有金光闪过,然后金光又从他的手中延伸出来,飞快的通过他和女性手掌触碰的地方延伸到了那位女性身上。
没等对方惊讶出声,那股不强的金光就将这位女性全身流转了一遍,紧接着返回到了普斯亚牧手的手里。
牧手闭上眼睛,同时手掌收了回来。
片刻后,他微笑着睁开了眼睛,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没让所有人白等,普斯亚牧手给出了大家答案:“这位女子的确在近期怀孕,并且因为身体不适而流产了。很遗憾,那位未出生的孩子还未来到这个世上,就已经再度回归了世界。”
周围的人都大大的发出了一声“哦!”的惊呼,并且立即就有人看向了面色不变的隆索斯。
而面色不变的隆索斯却呆立在原地没有反应。
还好,普斯亚牧手的话,还有下半句:“但是,感谢神明赐予的伟力,这位女性刚才关于这位隆索斯阁下的指控,却都是她临时编造的谎言。至少在隆索斯阁下刚才出现前,两人并不相识,此生并未碰过面。”
这一下,围观的众人又一下子将视线转向了场中央的那些人。
闹事的打手和几位女性都一下子再也绷不住了,没有了片刻前的声势,立即紧张的缩瑟了起来。而瘫坐在地上的那位之前哭泣的女性,也一下子白了脸,摇摇晃晃的向后倒下。
“对不起,我就是希望能引起大家注意。”这句自我辩解的话,虽然从她口中说出,但立即就被淹没在了周围人的咒骂和奚落中。
隆索斯一甩身后的披风,向普斯亚牧手感谢了两句,然后转身对着旅馆的守卫队长说道:“请将这几位驱赶出去。我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旅馆的守卫队长立即堆起了讨好的笑脸,挥手示意手下处理后,立即凑到隆索斯的身边,小声的辩解着什么。
而隆索斯也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用这样,我明白。之后如再发生此类事件,请帮着处理一下。”隆索斯也很难对这位豪华旅馆的守卫队长说些什么,人家的后台很硬,并不是他这样的一位边境贵族男爵继承人能影响的了的。
而旅馆守卫队长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毕竟就算是不管此事,这种事情也只是事关闹事的和被闹事的两方而已,又关他们什么事情呢。毕竟贵族们什么水平,大家都很清楚,这种类似的私生子寻亲闹事,或者假的借此讹诈的事情,每年都会发生上几期。
对于这种事情,大家都会当做一种笑料谈资而已。
但他们这边说着话,那边身后,旅馆守卫和闹事的女子打手他们,却发生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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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守卫们也是一齐旁观了全部事件经过,所以,当他们的队长挥手示意后,就立即冲了上去,要将这些前来闹事讹诈的家伙,全部的驱赶出旅馆大厅,甚至,说不准还能揍揍人什么的。
看着搓动着拳头就要挤过来的旅馆守卫,拿钱闹事的女子们和打手都立即乱了套,他们有的想声张自己是被人花钱雇佣过来的,而有的人只想逃跑出去,然后认为对方花钱让他们办的事情已经完了,接下来该想着怎么花这些钱的问题。
还有的人被冲上来的旅馆守卫吓了一大跳,立即受惊般的大声尖叫起来,甚至左右跑动起来,试图躲闪抓来的守卫。
而瘫在地上的那位女子更是倒霉,她被背后的姐妹们一推,本来就因为之前才流产过,身体虚弱,接着之前又伤心假哭过,身体很柔软无力,结果被后面一推,自己就直接扑倒在地上。
她的手被一个粗心的守卫踩到,立即发出了一声惨叫。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拿了钱不想被捉住的女子往围观的人群里挤去,而想要抓她的守卫也直冲过去,一下子撞到了好几个人。
有些商人本来热闹瞧不见,就显得有些烦躁,毕竟之前他们还以为能看到一场热热闹闹的名场面呢,结果因为教士的直接使用神术辨别,一下子就戳穿了这帮人谎骗欺诈的事情。
积了半肚子气,结果现在又被旅馆守卫一撞,立即就有人咒骂起来,并且给了撞人的守卫一记暗脚。
守卫们可不是肯吃亏的人,立即朝最有可能打他的人还以一拳。
你打我,我打他,他打你。
这样一来,场面混乱了起来,人们的惊呼咒骂不断。
本来这种事情虽然不好看的发生了起来,但大家只是用用拳头,各自吃上几份闷亏就罢了。
那位隐藏在暗处的年轻盗匪立即将自己计策失败的懊恼丢下,摸了摸袖子里藏着的匕首,然后装出一脸的慌张,一边在混乱中,拍拍这个的头,然后用脚给背对他的人下面来上一道不轻不重的脚。
最后,他‘披荆斩棘’‘和平安定’的靠近了大厅的正中,趁着人都不注意,抽出匕首给了缩在地上中间那位女性脖颈一匕首。
软嫩的脖颈抵挡不住粗糙便宜,但仍是金属制作的铁制匕首。
红色的鲜血从那位女性的脖颈中流出,染红了她的厚实衣物。这位女性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伤害她,但那双得意又兴奋的眼睛,却是似乎跟之前花钱雇佣他们的那个年轻人十分相像。
“为什么,为什么。”意识即将随着鲜血流逝的年轻女子想开口质问,但她的声音小的可怜。只好在死前最后的一小段时间里,用脖颈上流出的血,在旅馆大厅那光滑的石质地面上,写出她活到现在,唯一会写的文字。
她自己的名字。
这是被家人卖掉前,从家人那里唯一得到的东西。也是她长大后在红房子被训练怎么取悦人后,在满是打手的屋子里,学会并颤抖的在厚厚的交易文书上写下的文字。
只是哪怕是鲜血写下的名字,也只不过维持了不到片刻,就被不知道谁踩中,然后随着靴子底的摩擦,胡乱的涂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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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盗匪兴奋不已,但脸上还得装作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慌乱。他看到一名民兵正好从他旁边挤过来,想要安抚拉扯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年轻盗匪从民兵身后挤过去,将民兵腰间的匕首拔出,然后趁乱将自己的匕首往里面一塞,也不管合不合匕首鞘,然后就将新得来的匕首收到袖子里藏好。
他跳了起来,并用没有匕首的那只手指着大厅中央的地上,那位伏在地上不动的女子:“死人啦!有人死了!都别打了!大家快看!”
“什么!”中间还在扭打的几个人听见死人了,都立即停下了手。而周围要么逃窜,要么推挤在一起的人也都回过了身来,大家都看向了场地的中心。
果然,之前那个声称自己怀孕流产,并且真的怀孕流产的那个讹人年轻女子,此时瘫坐在地上,上身向前伏着,脖颈上是一道深深的伤口。
那伤口至少将脖颈外侧一道大血管给割断了,数量不是很多的鲜血染红了一小块石质地面和死者的衣裙。
跟死去女子一起来的几个女性本来还在躲藏,此刻看到姐妹被杀,立即冲了出来,跑到了死去女子的身边,想要扑上去哭两下,却又不敢,只好半蹲着哭闹起来。
而被打的跟猪头一样的几个红房子打手,却是吓得不像话。
周围的看客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帽,也以一种更兴奋的状态围观了过来。他们嘴里讨论着谁杀了那个女子,并且用比猎犬还明亮机警的眼睛扫视着大厅中间之前扭打的那些人。
隆索斯和旅馆的守卫队长挤开人群走了出来,他们看到地上的死者表现各不相同。
隆索斯还处于关闭魔法后的魔法后效中,此时思维比较冷静,哪怕是出现了刚才的混乱和死人,都没有变一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