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伊卡骑士脸上已经肿了起来,但在重新回复意识后,思维还是比较清晰的。
“我这是?输了吗?”
他咳嗽一声,随后用倍感不适的嗓子问出了他如今最关心的问题。
波多里斯先生哪里还有兴趣管其他的,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询问伊卡骑士此时的身体情况。
伊卡骑士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用肿起来的脸庞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我以为我可以的,没想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去了意识。”
“别说这些了,比试什么的就放在一边,先好好休息。”
波多里斯先生说完,立即让手下的关卡士兵将伊卡骑士抬到一扇木门上,然后由四位士兵一起抬起,将伊卡骑士往关卡方向抬去。
等到这边处理完毕,肯德尔男爵则带着鲁米骑士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比试三局已定,请你在这份通关税金文件上签字盖章。”
男爵从身旁的侍从手里接过刚卷起来的文件,上面将刚才今天发生的事情写在了文件上,并申明了恼怒南关免去随军商队的通关税金。
波多里斯先生接过后,仔细查看了一遍,没发现不妥的地方,因此从腰间拿出墨水笔,蘸了蘸墨水后在文件底部写上自己同意肯定文件的内容,然后签下名字。
随后又从自己手指间一枚戒指上点了点墨水,上面凸刻着伊卡骑士家族的纹饰。
戒指反手一印,一枚留有家族纹章的印章留在了波多里斯先生名字的旁边。
“大人,请您拿好。”
男爵接过文件,交给手下,随后友好的问起了伊卡骑士身上的伤势是否需要随军的几位教士使用神术治疗。
但波多里斯先生拒绝了:“感谢您的好意,也感谢那些教士所信仰的伟大神明,但我们是有自己的教士的,无需各位费心。”
看波多里斯先生着急去看伊卡骑士的伤势,男爵也就没再打扰对方。
等波多里斯先生走开,周围的民众们和商人也都逐渐散去,鲁米骑士则开始带人收集两位骑士刚才站立的地方,地面那无数的弩箭箭矢。
而男爵则来到了克劳骑士身边,询问克劳骑士身上的伤势。
“没什么大不了的。”克劳骑士坐在空地上一块突兀起来的岩石上,此时正在基尔和卫兵们的帮助下,将身上的盔甲全部卸下。
他的盔甲一面全都是细微的摩擦磕碰痕迹,这都是弩箭箭矢射上去留下来的。
另一侧则完好无损,甚至盔甲表面涂得颜料与防锈油都没有掉下。
脱下盔甲的克劳骑士显然无事,但他整个人却好像是被雨水打湿了一样,全身上下都是浸透了衣物的汗水。
“基尔,给我拿些水来。哈,出了一身的汗,等一下就去恼怒河里洗洗。”
克劳骑士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直接就当着大伙的面,将身上湿透的衣物甩下,很快只剩一条布制短裤,接过基尔递过来的水壶,大口将整整两个水壶的水全都喝完,然后从亲卫手里接过一条布巾,就提着剑大步向着恼怒河河岸走去。
骑士去洗澡,自然没什么好护卫或者看的,基尔和克劳骑士的一个亲卫将骑士的衣物和盔甲用马匹运回后勤车辆中克劳骑士的马车上,然后基尔结果亲卫找出来的骑士常穿的一身武士服,骑着马往河岸边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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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民兵们射箭射的十分爽,但捡拾箭矢则要花上十倍的时间了。
鲁米骑士要求每个民兵队伍都得将他们发下来的箭袋填满,今天是从恼怒南关走不了了,因此今日就在关卡外的空地上休息,靠着刚才比试的地方。
今夜晚饭有第一场比试时死掉的耕牛,所以鲁米骑士发了话,今夜哪个队伍没能交上足够的箭矢,哪个队伍就吃不到牛肉了。
汤都没有。
实际上必然会有民兵队伍吃不到牛肉了,因为弩箭毕竟是一种消耗品,如果只是没有射中两位骑士,落在了河岸松软的草地上,那自然可以无损的拿回来回收再接着用。
可一但弩箭射中两位骑士后,弩箭金属箭头与骑士的钢铁盔甲发生了激烈的碰撞,自然会有损坏。
这主要看弩箭射中什么地方,是从盔甲上擦了过去,还是直直的垂直撞在钢铁盔甲上。前者自然只是边缘稍有磨损,随军的铁匠只用在后勤马车上用脚踏动力的转轮打磨一下锋利就行了。而后者的话,就得将弩箭箭矢的金属箭头拆下,聚集在一起重新融化打造了。
行军的环境不如肯德尔城,没有了武器工坊中大批量铸造剪裁打磨的方便工具,铁匠不得不晚上扎营时小批量处理一些,随后白天行军时再坐在车辆上处理昨晚弄好的箭头。
其实铁匠这些天也就是这样处理军队中各种士兵的武器防具磨损的。
其中最麻烦的就是给民兵们将鞋底坏掉的皮靴底拆开,然后换上一块新的靴子底。许多民兵们走路不规矩,经常将鞋底磨损坏掉,因此就得让随军铁匠忙忙碌碌的维修起来。
话说回来,等一下捡拾弩箭的民兵们,必然有人只能拿着坏掉的弩箭,可怜兮兮的吃不上晚上的牛肉啦。
基尔骑在马上,笑嘻嘻的看着民兵们费劲的将钉在岩石中的弩箭想办法挖出来,他知道一些人吃不到牛肉,所以便在路过时嘻嘻哈哈的。
反正自己肯定能吃上牛肉,最不济可以到关卡中开的店铺中买些吃食,好好安抚一下自己的身体。
一路上都是这样,只要扎营的时候靠近城镇村落,他这种巡逻民兵管不住的骑士侍从,就能有一点点小小的外出权力。
来到陡峭的河岸旁,基尔跳下马来,循着克劳骑士哈哈得意的笑声,很快就找到了河岸下面河水边上用布巾搓洗身体的克劳骑士。
“大人,您的新衣物拿来了!”
基尔趴在悬崖边上,朝十多米深的河岸底部喊道。
“好,等我洗完。什么东西?”
说着,克劳骑士怪叫一声,随后一拳朝着水里面狠狠砸去。
噗轰一声,水面爆出一大股水花,几条甲厚身长的食肉鱼断成几节被骑士的拳头轰到了河岸边上。
克劳骑士甩了甩布巾,然后往腰间一裹,走上河岸。
基尔在上面全都看到了,但除了叫嚷一声小心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毕竟河岸上下高低有十多米,放在前世,差不多有五六层楼那么高,除非从南北关卡石桥正下方开凿出来的楼梯下去,其他没有什么安全的方法弄下去。
“大人,您没事儿吧?什么东西啊那是?”
基尔在上面喊道。
骑士端详了一会儿被他打死的鱼,除了看出来是一种凶猛的食肉鱼之外,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他毕竟不是本地人,平常也对各地的鱼类没什么了解,除了看出这东西能吃之外,其他看不出什么。
“基尔,接着,这大鱼看起来能吃。你把这东西带回去给随军厨子,晚上吃它们。”
说完,克劳骑士先接过基尔扔下来的衣物,然后将死翘翘断成几节的食肉大鱼扔上河岸草地。
基尔连忙用绳子将有半个他那么大的鱼块一一给绑着,然后给骑士打个招呼,就往正搭建的营地牵着马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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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民兵们大多都认识在每日行军营地中打遍士兵无敌手的年轻人基尔,因此捡拾弩箭的他们看到基尔马背上驮着好多被绳子绑牢实的鱼块,立即好奇的打听这看着就好吃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哈哈,是在河边洗漱的骑士大人从河里打上来的。晚上不仅有牛肉,还有鱼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