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看向水藻头帕里安:“她人在哪里?什么时候走的?”
“人让我安排在镇子外面的一个牧场里,我在那里有点关系,都是自己人,很安全。走是在早上镇门打开的时候,我当时让姑娘们都穿大致一样,出去晃了一下,芳妮当时也偷偷跟着我的一个手下一起混在人群中溜走了。”
帕维先生这时候倒是乐了起来:“虽然你是个废物,但这一点做的还可以。没丢咱们草鼠镇男人的脸。”
基尔也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特意安排芳妮出去避难,果然之前刀疤帕里说这人看着废物,但比较可靠是这个回事。
“具体的地方是哪里?芳妮这个姑娘是重要人证,必须得找到她。”
水藻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是镇外镜水湖边上的镜水牧场。我跟那里的一个牧场管事有合作关系,所以让芳妮和我的一个手下一起过去避难。等过些日子再回来。”
“啊,镜水牧场,我小时候还去那里玩过。”帕维先生得意的说道:“镜水湖很美,风平浪静的时候就如一面能映照天空的镜子,经常有相关的教会在那里组织教众举行仪式。只是一下雨的时候,镜水湖就会湖面暴涨,大小成倍增加,不然当初镇子说不定就会安排在湖边建立了。”
他看向基尔:“如果你们要过去找到那个姑娘,我倒是可以帮忙带路。”
基尔对对方笑笑:“那就感谢您的好意,这再好不过了。”
“没什么,地方不远,晚上正好可以赶回来。镇子里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必须得依靠美景来洗涤一下精神啊。”
他说着其他人搞不懂的话,小口的喝着饮品,跟基尔一行人中男爵亲卫卢比斯说起镜水湖的美景。
此间事了,基尔他接着又从水藻头帕里安的嘴里问出了芳妮拿回来的商人西隆的衣物在哪里。
东西就在红房子二楼水藻头的屋子里,几件稍微值点钱的衣物沾着少量血,估计是芳妮手上的血迹,还摊在水藻头的书桌上面。
这东西自然是收缴了,然后水藻头自然是被带走,他毕竟还犯了镇子上的规矩,得投入监牢中,等到他的手下亲信交了罚款后,他才能获得自由。
两个士兵架着水藻头帕里安直接往镇子监牢走去,而基尔一行人则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餐馆。
到中午了,早上奔波了一阵子,他们一行人得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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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中心店铺很多,都是做外来行商生意的那种,自然餐馆不少了。
与酒馆中喝酒带卖点吃的不同,这些餐馆是专门经营给往来的人用来吃饭的。这也是一个地方经济和规模水平到达一定程度后,才专门出现的店铺。
小地方没人会开这种店铺,毕竟种地的农户们都是在自家做饭吃饭,而有些地位的贵族及其亲属们,也都有自家专门的厨师,基本上不会外出吃东西。
餐馆这种东西是给不好做饭,又有一定经济能力的民众提供用餐的地方。
所以相比于人口不多的西北行省,处于人流繁茂的商道上的草鼠镇才会有这种专门的用餐地方。
与本地其他建筑风格一样,都是用泥砖加木头修建的高大宽敞的建筑。门口的招牌上画着一个炖煮着各种食材的大锅。
中午的这顿用餐是商人欧洛必先生掏钱负责的,他不停的感谢着基尔他们,当然也包括了一同用餐的帕维先生。
欧洛必特别关照本地领主亲信的帕维先生,似乎想除了在调查杀人事件事情之外,另外搭上这位的关系。
基尔就注意到欧洛必塞了一个东西给帕维先生,而那位也坦然自若的收下了。
新鲜出炉的松软杂麦面包,搭配上本地鲜美的炖煮羊肉,实在是让基尔胃口大开。
面包中加了一种本地的可食用草籽粉末,不但不难吃,反而尝起来有一股青草的香味。而且面包中间竟然还夹有内馅,经帕维先生介绍,原来是野外草场上春季特有的纯白蘑菇。
这种小小圆圆的蘑菇,必须得拨开遮挡的青草才能发现,不仅滋味鲜美,而且吃了后人会比较精神。
这让大伙儿还专门点了一大盘这种蘑菇的炖煮肉汤来尝尝。
除此之外,每个人面前都有着一大盘经过炖煮的大块羊肉。这些只吃最鲜嫩草料的羊种,有着外地没有的独特滋味。
必须得吃本地的草才能又肥又嫩,被商人运到外地的那些羊,吃不到本地草后,也就没有了那种味道。
哪怕是一路只吃本地草料干草的羊,赶到外地后,也还是差了一点。
他们一行人都是能吃的家伙,也没想着给欧洛必省点钱的意思,所以都放开了肚皮猛吃,其中就基尔吃的最多,哪怕他因为怪物肉的原因并不饿,但不饿与不能吃是两个意思。
他虽然不饿,但肚子里毕竟空着,而且不是一顿吃的少,是最近这些天吃的都不多,所以肚皮很空,他也就吃的最多,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饭量。
吃完后,众人商量起了随后出镇子将水藻头安排出去避难的芳妮带回的事情。
“我觉得你们少不得得打上一场。”
帕维先生靠在椅子上,兴致勃勃的说道:“因为有马匪,所以牧场建立在镇子外面,可不是凭借马匪们的怜悯才存在的,那是能抵抗马匪们进攻的力量。”
“虽然因为靠近镇子,所以赶来闹事的马匪不多,但牧场可是不好说话。哪怕我跟着你们一起过去,你们想带人走,还是得跟那些牧民干上一场。免不了的。”
基尔则看着男爵亲卫卢比斯说道:“我等会儿不打算跟着过去。”
“怎么?”卢比斯疑惑的看向基尔,基尔是队伍的领头,哪怕他年纪不大,但此时众人都不觉得基尔担不起这件事,他之前都干的不错,尤其是刚才让油滑不老实的水藻头帕里安交代的事情。
“将人从镇外牧场带回来没什么麻烦的,你也不是不能打对吧?”
卢比斯轻笑了一下:“当然。”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这边打算再去问问那个帕里斯,我总觉得对方有什么顾虑,一些事情没有交代。还有酒馆老板刀疤帕里也是一样。”
两个卫兵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难倒说了谎?”
“有可能,但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我感觉他们隐瞒了一些不好说出口的事情。一个人,一个黑衣人,跑到一间酒馆的客房中偷盗。怎么就在被人发现后,将人利落的给杀了呢?”
基尔将两手伸出,一手张开上下做出拿取东西的动作:“偷窃财物。”
另一手则将桌上切开大块羊肉的铁制餐刀把玩着,然后突然一刺,动作利落干脆:“杀死一人。”
随后他抬头看向桌面上的所有人:“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我想各位不会不明白吧?”
众人都面目严肃起来。
“为什么要杀人呢?是惊吓过度?还是本能施为?是毫不在意?还是专门如此呢?”
基尔用餐刀扎起一块羊肉,慢慢的送入嘴里咀嚼,鲜美咸香的汁水从基尔的嘴角留下,落在了他胸口的盔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