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穿甲战士发了话,立即有人带人将大多受伤、惶恐不安的被俘村民带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许多坚决抵抗的村民都失了战斗的心思,毕竟有活着的可能,没人想被杀死。
“都出来,都出来。先出来的三个人可以带上自己的家人加入我们!成为自己人,一下子就不用受苦了!多好。”
高大着甲的战士怪笑着,用嘲弄的目光看着面前村屋和村子仓库走出的村民。
他眼睛一转,用手指着走在前面投降的一家三口,连点三下。
“一二三,你们三个可以带上家人加入我们了!别说我说话不算话,说三个就是三个。”
可这三人便就是一家人,中年的父母与刚成年的儿子。
家里老人已经去世,孩子还没有娶亲成家,并没有更多的亲戚。
有村民觉得受到了愚弄,但立即被冲上来的这些兵痞们缴了械,啪啪扇了几耳光后捆起来。
于是村民们就这样被全部拿下了。
“快,仓库里肯定有大量的粮食,%¥#¥的,兄弟们在林子里忍饥挨饿了一整个冬天,快,都给我将这些粮食搬走!让那些有家人的成年村民去搬!”
指挥着,着甲的战士则带着亲信往村屋里冲。
这里一般情况下也会存放很多村子里用来向往来商旅采购物资的大笔资金。
粮食他们喜欢,钱币他们也喜欢。
但刚一进村屋,蹲在一片被箭矢射死的尸体中的一个男人,就挥舞着一把铁铲冲了上来。照着带头的这个战士身上招呼过去。
当!
这人只是抬起手臂用金属的臂甲稍一格挡,就挡住了这没有经验的袭击。
“丈夫吗?”
这人笑着,但被反抓武器的农夫没有回答,只是仇恨的盯着他。
似乎是被这目光给惹恼了,着甲战士一脚将农夫踹翻到尸体边上,随后手腕一转,便拿起对方的铁铲当做武器,狠狠的朝着还在盯着他的农夫脸上砸去。
“我¥%的也本来是好人啊!”
他疯狂的叫嚣着。
一边喊,一边继续用铁铲向这人头脸劈砍下去。
“保家卫国!抗击敌军!凯旋归乡!多美妙的词汇!都#¥的不怨我!那帮狗屎争权夺利,有好处一起上,有难关都推诿。大家吃了败仗啊!怨我?怨我?怨我?”
他喊一声,就狠狠砸一下,整段话喊完,这个农夫的头颈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一地飞溅的头颅碎片黏在各处。
旁边其他人也在首领发怒的时候没有组织和接话,而他们听着首领的话,似乎这一次对于现在周围的惨剧感到轻松许多。
对呀,我们也不想的,都怪那些贵族老爷们,是他们将一切都搞砸了。
“给我将这地方一枚铁币也搜出来,全部带走!然后烧了!”
扔掉铁铲,这人继续带人穿过村子中心。
村子呈橄榄状,过了村子中心后,后面的居民房屋就少了许多,但在路的尽头,不仅地面经过了整修,路两侧还多了些刻有宣传农业的图像石碑。
一个石木修建的农神教堂便在眼前。
通向教堂道路的两侧除了石碑之外,还有一些早先定居在这里已经过世的村民墓穴。
看着这些不大的方形墓穴,带队的着甲战士打手一挥:“墓穴都给我翘了,翻翻里面除了骨灰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品!”
手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不喜欢这样做?那里面如果有陪葬的金银首饰,你们喜欢不?想要就自己去拿!哼,这些神明能庇佑的了谁?都说咱们圣霍尔斯王国是宗教王国,可祂们怎么不在战场上庇佑我们呢?眼睁睁的看着邻国的魔法师放火,将咱们兄弟们大批大批的烧死在山林里。”
盯着农神教堂房顶上挂着的农神徽记,这人越说越大声,很快就煽动起败兵士兵们对神明的厌恶感,和亵渎念头。
“里面的值钱东西都给我带走。然后点了这里。”他直视着农神的一尊木制雕像,手指点着神像说道:“你就这样看着,看着这一切步入毁灭吧。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地方。不仅是你,还有其他的受神明庇护的村子。呵,你们能做什么?你们有做什么吗?啊?”
很快,火焰点燃了大量木制的教堂,一切都映照在火焰之中。
深陷火海的神像。
避难所中逐渐感到窒息灼热的巴塔尔教士和孩子们。
嚣张跋扈的败军士兵与他们的将领。
被绳索串成一串的村民。
被装上马车的各种财物,还有被搬出的一桶桶粮食。
教堂的火焰升的很高,火星与烟气的飞舞之中。
只有一位存在的叹息无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