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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微亮,李道便早早起床,修习一番《混元功》后,简单吃了点东西,便朝着坊市方向走去。
现在时候尚早,街道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城中的雾气也没完全消散,整座真定县都还沉睡。
相比于外面的街道,真定坊市的商铺倒是早就开门了,人也要多些。
他一路来到风草堂。
堂内依旧清静,只有一个药童正在处理药草,却不见冯光的身影。
“李师叔,师傅他出去了,要等会儿才回来,您要购置什么,我这边可以帮您拿。”
药童姓杨,听说是冯光早些年从妖兽口中救下的,只是其父母奄奄一息时,将这刚出生的孩子托付于他,冯光无奈接受,并取名“杨怀安”。
冯光一手将其拉扯大,并收她为徒,在这风草堂做个药童,听说等明年满九岁后,就要送去检测灵根。
由于他们这些来自落霞宗的弟子经常光顾风草堂,所以杨怀安都记得他们。
“今日不买东西,我来找冯长老卖些东西。”李道笑了笑道。
“好!”
杨怀应了声,正要搬来凳子从贴满字条的柜子上方取出灵蜜,一道人影从门外走来。
“冯长老!”
看清来人,李道拱手道。
“嗯。”
冯光微微颔首,越过李道来到柜台前,拍了拍杨怀安,示意她先去处理药材。杨怀安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跑开,自己去角落蹲着分类药草去了。
冯光收回目光,询问道:“今日又要些什么。”
问完这句话,冯光正要拉开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账本,余光忽然瞥见李道将一个瓷瓶放在柜台上。
他将账本放下,伸手拿起瓷瓶随意打开,显得有些不在意,可当他闻到瓷瓶中略带寒意的香气时,浑浊的目光一瞪。
“这是……”
冯光眉头一锁,脸上的苍颜紧凑在一起,旋即豁然抬头,盯着李道。
“你去云雾山脉了?”
“回冯长老,正是!”李道没有隐瞒,如实回答。
冯光恍然,随即将瓷瓶盖上,放在案桌上,才道:“能得此物,看来你机缘不浅。”
“弟子也是偶然遇见,实乃运气使然。”
“世间机缘无数,运气也是其中一种。”
冯光不急不缓道:“你这瓶灵蜜成分好,分量足,就按照一瓶三十六块灵石吧。”
他弯下身子,拿出一袋灵石放在柜台上。
“多谢冯长老。”李道接过灵石,道了声谢。
冯光摆摆手,语重心长道:“李道啊,我知你性子沉稳,此去云雾山脉,可能是有原因,但你切记不可随意冒险,将身死置之度外。”
“年轻我时常云游四海,除邪卫道,见过太多妖兽、邪修残害同门,渐生隐退之心。奈何天赋有限,回不去宗门,也就只能在这一隅之地,垂垂等死罢了。”
“你修为尚浅,没有修炼术法神通,遇见妖兽本领不够。咱们修道之人,讲究的是缘,与天搏命的事,还是少做。”
他长长一叹,回忆往昔,眼神中不禁流出回忆,随后又笑着摇摇头,彷佛想到什么可笑之事。
“冯长老,小子记住了。”李道收起袋子,颔首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