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没有多少人会经过,他带来的仆人也被扫了出去,陷入了昏睡。
“你可知本官乃无泽上神的徒弟……”
妖力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他赶忙运作灵力抵抗,却还是被打得节节败退。
“怎么,这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君子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无泽上神算什么东西?”
“你是妖!竟然敢对无泽上神不敬!怕不是不想成仙了!”
这话实在是太好笑了,君子殊嗤笑了一声,“是啊!你赶紧叫他过来收拾我吧!”
等天界的那一群人终于赶了过来,那个天官已经被折磨得差点神魂俱灭。
而罪魁祸首,正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瞧见他们,不慌不忙地举起茶杯,朝他们一敬,随后笑着将茶水泼洒到了地上。
“大胆花妖!残害天官,对本君不敬,还不束手就擒!”
“你就是无泽上神?那个循私枉法,投机取巧的神仙?”
无泽上神大怒,势必要将君子殊挫骨扬灰,可惜技不如人,被一脚踩到了脸上。
“还上神呢?竟这般弱,怕是你这修为,都是投机取巧堆上来的吧?”
他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反抗之力,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剑,恨恨道:“你不是花妖吗?怎么会有灵力?”
“妖力也好,灵力也罢,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谈话间,冥界的人收到讯息,也匆忙赶来,看着这一地狼藉,震惊之余,又有些害怕。
“君姑娘……”
“我正要去找阎王爷和十殿转轮王呢,哦对,还有那几个判官也都在吧?”
他们面面相觑,只能战战兢兢地为她打开了通道。
少女为他们的识时务笑了笑,提着无泽上神,一脚将那天官踹进了冥界。
冥界的煞气刮得他们生疼,是那种灵魂深处的疼痛。
君子殊大闹了一场,最后还是她的师傅,还有酆都大帝出面调停,天界那边是一个人都没有来。
无泽上神瞪着眼睛看着乌纱帽差点被扯掉的阎王爷,杵在一旁不敢作声的判官,还有看似斥责实则语言里满是担忧的酆都大帝,他才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君子殊摇了摇头,“我呢,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受天地涵养、刚化形就成仙的一株,彼岸花妖。”
经此一役,君子殊的名号响彻三界,那段时间人人自危,生怕她查到自己头上,提着剑杀过来。
没想到时隔多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看来是我上次给个教训不够深刻,还有人选择挺而走险。”
君子柯想起了那个被削去神职的无泽,微微叹息了一声。
“罢了,你打算怎么做?”
她前不久气势汹汹地去翻了生死簿,又找阎罗王确认了,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暴怒,直接打上天界,却没有想到只是笑了几声,转身离开了冥界。
“他不是要积攒功德吗?不是要长修为吗?那我非但不能如他愿,还要让他大损修为,给他点希望,再狠狠掐灭,这不更有趣?”
月上梢头时,齐千龄才在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几缕头发,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记忆渐渐回笼,他痛苦地捂住脸,忍不住发出了几声小兽般的呜咽。
他发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手却逐渐发不上力,求生的本能让他松开了手,只能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任由眼泪夺眶而出。
身后传来了嘎吱的响声,门被推开了,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床边。
他背对着门,也没有回头去看,只是紧抿着唇,眼神灰茫茫的,再不见熠熠生辉。
“哭了?想自尽?”
这些话犹如在他脆弱的心灵里扎上了一刀,他扯过被子蒙在头上,依稀能听见堵不住的梗咽声。
君子殊愣了愣,不知道该留下还是该出去。
她还是坐到床边,手中注入灵力,安抚性地拍着他的背,不知过了多久,那颤抖的一团终于平静了些许。
“我们没有叛国。”齐千龄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嗯,我知道。”
结果,齐千龄刚止住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救我?”
“只剩你了。”
“啊——”齐千龄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被笼罩在绝望之中,无法自拔。
“你别哭啊!”君子殊烦躁地扯了扯被子。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为什么!”他像是要将所有痛苦不甘吼出来一般。
她直皱眉头,直接施法让齐千龄昏睡过去,又在室内点了香炉,减少他做噩梦的次数。
君子柯一直都在门口看着,被她粗暴的举动震惊了一番,但又在意料之内。
他望着墨蓝色的空中弯弯的月牙,似是叹息了一声,“齐千龄可没有平反成功,在明军镇压起义军时牺牲。”
“我不会干扰他的命数,这是他必须要历的劫。”
“这还不如直接让他死了。”
“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