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谁呢,原来是程家的少族长。”
程阴摇拽着身姿,挣脱开慵懒的女子,摇摇晃晃道:“哟,原来是指家的公子哥,指夏,最近指迦老爷子近来可好?”
指夏咧嘴一笑道:“程少爷,今天如花姑娘可是被在下给预定了,你可不能夺人所好啊!”
见对方答非所问,程阴面露苦涩道:“可是今天我朋友在这里,不好想让啊!”
指家,二流家族,平常都是指夏压着他,可今天有程哥在,这不好生伺候一下,面子上怎么都说不过去。
见程阴面露纠结之色,指夏抓着他的衣领道:“这是不给我指家面子咯?信不信我指家分分钟让张家取代你们,稳坐三流家族的宝座,到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程阴被这一威胁,内心出现了片刻犹豫,突然,背后一道魔力射出,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朝着指夏冲去。
指夏眼神一凝,连忙甩开手中的程阴,手掌挥动间,在面前凝聚出魔力屏障。
“咔!”
细微的响声发出,来不及躲避的指夏,硬抗下力道,虽说力道不大,却也让他温和的俏脸上,冷若冰霜。
虽说问题不大,他身上还穿戴的有护甲,是用玄铁打造的金葵玉叶甲,足以硬抗魔力修炼者初级一击,但这种偷袭着实可耻。
“谁,给我滚出来,竟然敢袭击本公子,找死不是!”指夏环顾四周道。
屋内的角落处,阴影之中走出来一个人,是银洋,上身穿着黄色短袖,下身搭配黑白相间短裤。
“你是谁?”指夏警惕的看着对方,不悦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讲理就不对。”
说完,银洋快速出手,学着对方的样子,将其给扔了出去,这一手来的太快,让指夏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之所以疏忽大意,是因为这里很少发生打斗的情况,况且他还有保镖跟随。
“咚咚!”
要知道,在众人眼里看来,这可是打了指家的脸。
伴随着声音,程阴连忙跑到银洋身边,一边拉一边嚷嚷道:“程哥,快走,指家可得罪不起啊!”
“走什么走,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认,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
“哎,造孽啊,我这是惹了多大的祸哦!”
“咚咚咚!”
又是一阵震人心魄的声音响起,整个走廊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先是一楼,接着是二楼,领头者是一位脸色阴沉、皮肤蜡黄、皱纹多的都能跟树皮比褶皱的中年人,身后还带着好几个人,想来都是指家的。
银洋面色凝重的盯着对方,实在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么多人,中年男子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瞧着中气十足的样子。
没几步便到了银洋身边,不怒自威,快速挥动拳头,带动拳风和威压。
“他很强的。”颜如玉提醒道。
“靠,你早说啊!”银洋无语道。
关键时刻不见她,到是马后炮哪里都有她,他也想躲避,奈何对方力量太强大了,一个愣神间,打的向后倒去,一口血液也从口中喷出。
在临近倒地的片刻功夫里,大脑运转间,他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对方应该是专业练习打拳的,且是高级魔力修炼者,体内的力量仿佛蕴含着一股至刚至阳的霸道,热烈中夹杂着纯粹,估计是火系魔力修炼者。
看着程哥倒地,程阴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麻瓜就更不用说,大喊一声,头铁的居然想上前拼命。
“站住!你也想送死不成?”程阴呐喊道。
俩人都只能压抑心中的怒火,赶忙来到程哥身边查看伤势,还好,还活着。
“朱茧蛹,在这里杀人可是不合乎规矩吧!”程阴语气不带一丝感情道。
明明自己比对方年长,却被对方直呼姓名的朱茧蛹也不恼怒,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今天回去,注定是要被罚钱了,不多,估计也就一半吧。
“哼!胆敢打伤我家少爷,还没跟你算账呢。”朱茧蛹闷声道。
一击的中,老者迈着大开大合的步伐快速的来到银洋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他,准备一拳打死。
“杀人了,救命啊!”
呐喊声让朱茧蛹出现片刻犹豫,在这里杀人要承担的风险可是不小,管他呢,最后有家族兜底,一番心理斗争后拳头落下。
说时迟,那时快,喊完之后的麻瓜使出超越以往的速度,撞开陷入昏迷的银洋,自己结结实实的挨了对方一拳。
“啊!”
骨头的碎裂夹杂着惨叫声,刺的人想闭上耳朵。
见打击错人,满不在乎的老者脸色涨得通红,那是战斗的热情被点燃了,周身的魔力在这一刻汇聚到顶峰。
他这会信心十足,可以将对方一拳打死,仰头怒吼一声后,来到银洋身边,只是刚出手,便有人阻拦。
老者看向来人,是忆春斋的老板娘,忆十娘。
“这位客人,忆春斋毕竟是戏耍玩闹的地方,教训教训得了,在这里杀人,见了血,那客人可就不高兴了。”忆十娘不怒自威道。
一副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的样子。
一身浅蓝墨绿色旗袍,衬托的忆十娘,虽然年过半百,却风韵犹存。
这么大一个产业,她一介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想想就知道不简单,要说没有靠山,那断然不可能,就是梅家人来了都得给十娘一个面子,而且,店里不管是清倌也好、红倌也罢,都是自愿的,没有压迫一说,可想而知,十娘的魅力有多好了。
然而,这也仅此于现在而言,遥想以前,生意不好做的时候,从大街上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对于很多店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不过,这十来年,城里的治安好多了,优胜略汰,只剩下忆春斋,生意做大了,盯着的人就多了,自然不敢胡作为非,试想一颗成熟的果子,不单单会被果农采摘,更会被果蝇盯上。
老者闻言,没有片刻犹豫,赶忙收回手。
他敢打死嘛,当然敢,前提得是失手打死,那样忆春斋也没办法,不打死会被指家罚钱,没法,得罪了忆春斋意味着未知,而未知意味着危险。
忆十娘看着破烂的摊子,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几位侍女和管理赶忙清理现场,免得耽误下一场客人。
“十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走在廊道上,看着被惊扰到的客人,忆十娘微微欠身,略表歉意。
见十娘不愿意多说什么,大家也就不自讨没趣,痞笑的吹着口哨各回各屋,十娘早已司空见惯,回以微笑道:“大爷们吃好玩好啊!”
回到休息室,十娘刚准备做下,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得到允许,男子来到房间弯腰低眉道:“启禀十娘,这次的起因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双方是因为如花姑娘起的争执。”
“下次再是他们少族长之间的争斗,直接挂免牌。”
“好的,十娘。”
“等等,按理说不应该啊,他们少族长之间的玩乐,向来都是程家退让一步,这次怎么跟吃了雄心豹子胆一样的胆敢挑衅指家,看他们的队伍中有一个陌生人,瞧着也不像是护卫的,更何况程家出来玩很少带护卫的,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护卫。”
“回十娘的话,小的也不清楚这位新出现的魔力修炼者是谁?”
“去,给我调查一下!”
“遵命!”
到了忆十娘这种级别,对于一些细节的东西是很在意的,要知道,有可能一个疏忽就会断送整个铺子的安危。
别看这份产业很大,在其中可以坐享其成,这之中的甘苦却只有自己知道,还是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女儿,丈夫英年早逝,导致她变的自立自强,多数时候,对待下属也好,亦或者对待自己的女儿也罢,一副性情冷淡的模样。
胡思乱想一会的忆十娘站起身子,来到镜子前,抚摸着岁月在脸上留下的几道皱纹,忍不住流下几滴晶莹的泪珠。
到底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了别人而活,半天没有思绪的忆十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