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那边拿着判官笔胡乱挥舞的也是?”孟婆问道。
“那个还没收,打算带他看看六道。”云天语出惊人。
他难道要培养一个六道轮回的掌控者。
孟婆上前看了看小医仙和箫玉,端起一碗水喂了下去。
她们两个原本有些透明的灵魂竟慢慢变得凝实起来。
随后一指点在她们灵台处。
两人才悠悠醒来,可看到孟婆,还有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又差点活活吓死。
“他去哪里干嘛?”阎王看着那小家伙四处乱窜,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跟他说,她姐姐的一魂一魄就在哪里,让他自己去找,结果,他还真去了!”
“…………”地藏王菩萨等人鄙夷的看着云天,一魂一魄根本无法抵达阴间好不好。
小医仙和箫玉连忙躲到云天身后,紧紧靠着云天,膛目结舌道:“老…老师,他们是?”
“这几个长得粗犷奇丑的,就是主管地府十殿的十个掌控者,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仵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每个阎王统御一方,设有地狱十八层。”
“牛头马面很好认,黑白无常听说过吗?喏,就在哪呢?那个老太婆就是孟婆了。”随后,云天指着地藏王菩萨说道“这个你们得好好记住,他就是发下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
“你就跟你弟子这样介绍我的?啊~”孟婆揪住云天的耳朵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你还想怎么介绍,叫你跟我走,你又不走,而且非的幻化成一个老太婆。”
“等等,怎么回事?自己一直在斗罗世界,根本没来过冥界,靠,百世轮回!原来如此。自己看似在斗罗,可轮回时,浩瀚时空静止,而时间回到自己为了救比比东,提前结束轮回,所以,才会对地狱如此熟悉,而地狱这些鬼神也才记得自己。”
再者,自己从‘无’他们哪里归来,以无上之能,回到过去,所以,他们能记住自己也是理所应当。
云天想通之后,也放开了,而且他记忆中,自己与孟婆的关系的确有些暧昧。
两人有些亲密的举动,让处在云天身后的小医仙和箫玉不寒而粟。
孟婆听了云天的话,略微犹豫,随后摇身一变,一个身着素裙,但任不失雍容华贵,庄严肃穆之象的仙姿卓绝的女子,丰腴身姿,没有一丝多余的曲线身材。
“好美!”让身为女子的小医仙和箫玉羡慕万分。
“后土,这样的你看着舒服多了。”
“别阿弥陀你的佛了,我说你们佛门之人,别无语和夸赞全都用这句话,这对佛得多不尊重啊。”云天看到正要开口的地藏王菩萨,口无遮拦的说道。
“主上教训的是。”十大阎王憋着笑意,非常配合的说道。
“……”地藏王菩萨差点破口大骂,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走吧,别打扰她们两个叙旧了,大家都去后土哪里坐坐?”云天说道。
“我等还有要事处理,就不打搅了。”十大阎王和地藏王菩萨他们连连摆手,纷纷告辞离去。
后土则带着云天还有箫玉、小医仙向她的住所走去。
“前面就是奈何桥了,为之奈何,为之奈何,奈何桥,无可奈何。”之意,刚好对应了人在转世投胎时对自己生前愿望的遗憾和无奈。
奈何桥上有孟婆,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
奈何桥不是普通的桥,而是一道天谴,如同时空长河一般,难以逾越,孟婆汤就是度过奈何桥的凭证。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或忘忧散,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
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因喜,因悲,因痛,因恨,因愁,因爱。孟婆将他们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在他们离开人间,走上奈何桥头的时候,让他们喝下去,忘却活着时的爱恨情愁,干干净净,重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喝下孟婆汤。因为一旦喝下汤,那个人灵魂深处的人影便会慢慢淡去,眸子如初生婴儿般清彻。
有一些鬼魂,爱至灵魂深处,都不愿喝下孟婆汤, 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你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她,她看不见你。千年之中,你看见她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你盼她不喝孟婆汤,又怕她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
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愿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
而那些愿受千年煎熬的鬼魂,在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鬼魂甘愿受千年煎熬之苦,也不愿忘记心中的那个他。”
“你们看,那下面痛苦嘶吼的鬼脸,你们还觉得他们可怕吗?”
“这就是地狱吗?死不带何物,有情却要受苦,像曼珠沙华却落得个生生永不见的结果。”箫玉突然觉得地狱真的好苦,这也许就是地狱吧。
“情之一字,生亦苦,死亦苦,我就是为了减少这些苦,为了更多的新生,才不愿与你而去。”后土含情脉脉的看着云天说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
“老师,你有没有经历过忘川河的千年煎熬之苦。”箫玉现在对于自己老师的实力有了一个概念,如此一问,不过是一个小女生的八卦罢了。
云天闻言,心中一愣,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
后土嘴角含笑的看着云天,随后不给云天开口,连忙说道:“你们师尊可厉害了,他以前百世轮回,每一世都要受九百九十九年的煎熬之苦,在最后一年才上来,一上来喝孟婆汤,然后去投胎。”
“额……,就差一年了,这么SB的行为,真是你做出来的?”箫玉惊讶的说道。
“咚~”云天听了箫玉的话,直接奖励她一个爆栗:“谁教你这样说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嘿~,我这暴脾气,你的意思是为师很差劲吗?”
“我的意思是,跟着老师能学到很多东西。”
两人打闹一会。
“唉~~,你以为为师不想吗?九百九十九年都熬过来了,还差那一年,还不是被人给逼的,他们就算什么都不做,你也只能乖乖的按他们的路走,而且地府也无从插手,因为熬过千年就可以记住前世,一旦熬过,他们就无法干涉,所以,哪怕受忘川河的千年煎熬,最后一年,最后一天,哪怕最后片刻,他们都会控制我,让我喝下孟婆汤。”
“就是因为这样,孟婆看我的眼神才像看人的眼神。”云天很是无奈的解释道。
后土听到云天的话,郑重且认真的说道:“你错了,我那时看你,就像看SB一样,每个进入忘川的人,我都有记录,你百世都是如此,你不是SB谁是。”
云天眉角直跳,难以置信的看着后土:“你此番言语,不怕被其他神仙嘲笑?”
“被嘲笑的人只能是你,而不是我。”后土嫣然一笑道。
“算了,不与你争论了!看看小志如何了?”云天说完,一挥手,看见小志竟然拉着一个女鬼,在密密麻麻的孤魂野鬼中穿来穿去。
“???”小医仙茫然的看了又看:“小志拉的是谁?”
只见后面还有无数的恶鬼追着垄志和那名女鬼,那女鬼一脸呆滞的被小志拉着跑。
小志一边跑,一边护着那名女鬼,从他认真的态度,他应该认识那名女鬼。
“有点意思。”云天见状,不由得乐了。
“那就给你加点难度吧!谁要是能杀了她们,夺得那根木棍,便可投胎做人。”云天说完,打了一个响指,那些孤魂野鬼如同有意识一般,齐齐看向垄志和那名女鬼,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箫玉和小医仙不知道云天这是要干嘛,他这样做,根本不给垄志活路,不过,想到她们因为曼珠沙华而冤枉他,并未多说什么。
垄志万万没想到,这些原本没有意识的鬼物竟齐齐的看向他,他转头看向四周,脸色煞白,看到的尽是两眼绿光的眼睛和恐怖的鬼脸、水鬼,色鬼、饱死鬼、冤死鬼,撞死鬼、吊死鬼、魔鬼、摔死鬼,应有尽有。
密密麻麻各型各色的鬼,已经将他们的去路堵死了,看着无数鬼手伸向他们,垄志心中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但是为了她和姐姐,自己不能死,一定要活着,一定要让她们活过来。
想到此处,垄志握起木棍的手紧了紧,向前方挥舞,向前方跑去,可是,他这种顾头不顾尾的做法,在被严密的包围之下,根本发挥不了多少作用,他拉着的女鬼,没跑多久,就已经被其他恶鬼抓住,被撕咬。
“不~~”垄志见状,焦急怒吼,随后向女鬼跑去,挥舞木棍之下,打散几百个鬼魂。他将女鬼护在身前,一步一爬的向黄泉路匍匐而去。
可惜,现在的他是灵魂体,就算是肉体也有力竭之时,何况是灵魂体,每挥舞一次木棍,他都要用尽全力。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凝视了,话说回来,他们三个的灵魂体,垄志的灵魂强度反而比小医仙和箫玉凝实许多。
“已经拿不起来了吗…”垄志看着铺天盖地的鬼脸鬼手,还有那无数的血盆大口,将那女鬼护在身下,心中尽是悲凉:“自己总是这样,什么都想做,却什么都做不好,姐姐,小志对不起你。”
看着身下目光死寂的女鬼:“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又再一次害了你。”
垄志绝望得闭上双眼,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恶鬼撕咬。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那些恶鬼还在撕咬自己。”垄志感觉自己身体确实还在被撕咬一样,可是时间会不会太久了一点。
垄志缓慢的睁开双眼,看到那个前辈还有小医仙他们,垄志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还在地狱,而自己身体也没有被恶鬼撕咬,因为深有体会,所以才会有那种错觉。。
他急切的看了看怀里,看到那女鬼还在,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醒了?她是谁?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她和你姐姐只能救一个,你自己选吧。”云天平淡道。
“前辈,求……”垄志不知道云天能不能都可以救活她们,所以,他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起来,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好说话,你是不是认为只要别人跪下求我,我就会帮他,还是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只要跪下,张嘴一句话,别人都可以帮你!”
“……”垄志:“我从未求过别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这一跪很金贵咯,那你就永远跪死在这里吧,我谁也不救,谁也不帮,全都是你自找的,无论是她,还是你姐姐,她们都是你的自以为是而导致的后果。”
云天一番话震得垄志双耳失聪,他原本是一个高中生,而眼前的女鬼是他高中时期彼此深爱的女子,他想过许多关于他们的未来,可能平庸的度过这一生,谁知一次骑行,意外发生了,他看着她的娇躯被车身碾压而过,他更是摔断了腿,她没能抢救过来,他家境一般,父母因为他的事,累的累倒,病的病倒,他每天都在询问自己,自己这般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女友的离世,父母的离世,断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在安顿好父母的后事之后,他选择一个无人的地方,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谁曾想,会来到另一个他不知道的世界,从他懂事之日起,一直都是姐姐在照顾他,现如今,因为自己,导致姐姐半死不活,他现在是真的希望可以做一些事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和悔恨。
“他跪了多久?”云天问道。
“快三个时辰了!”小医仙心疼道。
“这就心疼了,如果时间允许,他跪一万载我都不嫌长。”云天说道。
这时,跪在地上的垄志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云天面前:“前辈,如果我能一命换一命,前辈能不能救救姐姐和她。”
“噢,玩命吗?可以,符合大道秩序,我答应你。”云天嘲讽道,随后拿出一把匕首:“这是破魂刀,专杀一切鬼魂。”
云天说完,破魂刀在云天的控制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地狱中穿梭。凡被扫过的恶鬼,顿时化为齑粉,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当啷~”破魂刀掉在垄志面前,垄志弯腰拾起破魂刀:“这一刀下去,即是救赎,也是解脱。”
“那她们就拜托前辈了,小医仙姐姐,麻烦你多多照看我姐姐,别跟她说我的事。”垄志说完,不给小医仙回话,直接一刀捅向自己心口处,这一刀没有丝毫犹豫,快准狠发挥到极致,没有丝毫意外。
垄志看着自己逐渐消散的身躯,看到小医仙还有箫玉焦急慌张大喊,看了一眼那满脸呆滞的女鬼,他笑了,终于不用背负罪名活着了,除了父母,他垄志没有辜负任何人。
“姐姐,你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这是垄志最后的念头。
…………
许久。
垄志感觉自己如同跌落寒潭,越陷越深,光线越来越暗:“我不是死了吗?这又是哪里?”
自己不是魂飞魄散了吗!怎么还会胡思乱想,垄志放弃的闭上双眼等死之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师,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你非要搞得一波三折干嘛?”箫玉不满的说道。
“你们都还太年轻,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为师的良苦用心了。”云天摸了摸箫玉的脑袋。
听到这番对话,还有熟悉的声音,垄志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坐在亭子里聊天的四个人,而他自己则被绿幽幽的水寖泡着,他难以置信看着自己说道:“我没死?”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的确已经魂飞魄散了,可现在自己却是好好的。而且原本透明的鬼魂之躯,现如今凝实程度如同原本的肉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