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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葛罗音喊道，声音有些发软，“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欧因心有戚戚地点头。
像他们这样的老派矮人们，对双脚离地的飞行实在不感冒。“太可怕了！”“毫无安全感！”他们如此形容。
唯一能接受飞行的也就奇力菲力这样的年轻小伙子。
但也仅限于短期飞行，时间一长，他们就开始心跳加速，胸闷气短，头晕目眩，四肢发抖。
“我们矮人毕竟是大山里的生灵，而不是天空的。”巴林说。
既然如此，利亚就把飞行换成了蛛行术。
被施术的矮人们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像壁虎一样，沿着岩壁直上直下地攀爬。这种攀爬并不太费力，感觉就像在平地上爬行一样，唯一的缺点是手上不能拿东西，而且必须脱掉鞋袜和手套，让手脚直接接触岩壁。
理所当然，利亚让所有人把行李和武器都放到她那边。
矮人们照做了。
爬行登山初始，矮人们还有些畏惧，担心自己爬着爬着突然摔下去，可后来想想利亚能飞，就算摔下去肯定能接住，这畏惧之心渐渐就没了。爬着爬着，矮人们唱起了现编的歌曲，或是比赛谁爬得更快。
一时之间，满山谷都是矮人们低沉欢快的声音在回荡。
冒险小队就这样爬了两个小时，然后停下来休息、吃饭、揉搓僵硬的手脚、补一次法术，然后继续向上爬。
又爬了两个小时后，天色渐暗，还下起了小雨。梭林预估了下他们的行径速度，认为最多一天就能抵达隘口，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冒雨前行。
他们找了个并不深的洞穴，停下脚步，准备过夜。
利亚不清楚这里是不是能碰到咕噜和哥布林的洞穴，这种事也无需她担心，反正一如自有安排。
……
山洞的空间不算小，但也没有大到可以塞下李欧蒙的庇护所。他们转了一圈，选了地面干燥的角落将铺盖打开，摊好。
欧因和葛罗音本打算生一堆火，但利亚却说根本没必要。她从空间里挑了些现成的食物出来分发，每个矮人都得到了自己的份，其中甚至有一大杯麦酒。
比尔博自告奋勇帮忙，他站在一个大水桶旁念念有词，没多久，水桶里的水就冒出了腾腾热气。
所有人都用热水洗了洗脸外加手脚，然后舒舒服服地盖上毯子，一边聊天一边抽烟。
聊着聊着，他们就一个接一个地睡着了。
最后，只剩下利亚和梭林。
“巫师难道都不用睡觉？”
“当然不是，不过冥想可以一定程度上代替睡眠。”
梭林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要说些什么。
“如果我和别人说起我们的旅行经历，我猜没人会相信我。”
“为什么不，你可是山下国王。”
“一个连山都没有的国王。”梭林自嘲道。
“等拿到阿肯宝石，你会成为国王的。虽然我个人觉得，将王权与一个死物联系在一起很愚蠢。”
梭林并不意外利亚知道阿肯宝石，巫师总是这样，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说。
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解释：“那是……传统。”
“传统！哈！我曾经认识一些朋友，他们的历史非常悠久，而最古老的传统要求他们吃掉敌人的尸体。”
“野蛮的行径。”
利亚随意地点头：“确实。但它不仅是传统、还是法律、还是规则。然而，多年后，我的朋友们废除了这一条传统。”
“你想告诉我，传统可以改变？”
“对。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或是有足够多的人民站在你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