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对方的面容逐渐清晰，只不过，他们都变了。
经过时间的沉淀，孙阎变得成熟稳重，不说神莹内敛，却也差不多，看上去没以前那么咄咄逼人了。
柳娴还是老样子。
淡然处世的性子，只有在见到孙阎之后，这才有了些许激动。
除此之外，就是那一头白发了……
孙阎意识到了什么，但却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她。
两人皆是眼眶通红，不过都强忍着没流泪。
有些事情，他们心知肚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良久，两人分开，却又吻在一起。
只不过，他们就这样悬在夜空，身边连个遮挡物都没有，总归是不好的。
孙阎可自私了，自然不想羞红脸的老婆被人看见，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独自欣赏吧。
屋顶也不去了，孙阎就在院子里，重新取出画舫。
柳娴还是太单纯了。
她认为曾经的那艘小画舫，如今成了空间更大、更舒适的大船，足以说明孙阎这些年，并未原地踏步，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
当然，这不假。
殊不知，升级画舫的目的，不只是因为跟不上其步伐，主要是人多。
“怎么只有一间房？”柳娴好奇道。
“想着多留出点地方，让精灵们玩闹，睡觉可以回灵域，没必要建造太多的房间。”孙阎一本正经地说道。
柳娴信以为真，根本看不出他的险恶用心。
参观完画舫，两人相拥坐在软榻上，互诉衷肠。
多数时间，都是孙阎在说，柳娴缩在他怀里，安静聆听。
外面，天色渐亮。
就在这时，孙阎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娘子，你现在很好看，真的！”
柳娴主动吻上他的唇，堵住后面的话。
有些话，她现在不想听，只想过好剩下的日子，这样就很好。
但，舍不得啊……
柳娴绝美的脸颊上，终究是落下了泪。
这一吻过后，她拭去泪水，主动交代，没有任何隐瞒。
“九泉殿在背后支持着送葬人的行动，想要保住他们，殿主必须是自己人，同时为了震慑其他几位大殿主，我和他们打了一架，车轮战一挑八，我赢了。”
“代价是灵魂破碎，几近湮灭。”
“后来，局势逐渐稳定，楚书黛便主动放弃殿主一职，换来天材地宝为我愈魂，却是杯水车薪。”
“前些年，沐念回来了，日子这才好过许多，只可惜，当时的我命不久矣，就想着先死好了，省得你看见了伤心。”
“直到前段时间，祖师叔找到我，带来我丢失的一魂，勉强能吊住性命。”
“彻底解决九泉殿的内乱，趁着自己还能活几年，便来寻你了……”
柳娴说完了。
却见孙阎面色沉郁，看得她心脏也是一疼。
也因此，柳娴难得有了些人气，跟个顽皮的稚童一样，伸手抓着其脸皮，想要扯出一丝笑容。
孙阎配合着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别这样……”
“需要什么，我去找！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