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尉迟恭早就被香味引的直咽口水。
王远伸手说道:“将军,请品尝。”
尉迟恭吃了口蒜苗炒鸡蛋,揶揄地说道:“真香!小郎君,你这有菜无酒,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王远笑道:“将军莫怪,饮酒不利于伤口愈合,因此才没给将军上酒。”
“哈哈哈……”尉迟恭大笑一声,说道:“本将军受伤简直如家常便饭,哪次不是先饮上三大碗。再重的伤三碗酒下肚,伤口也就不疼了。”
杜如晦劝道:“敬德,还是听贤侄的吧,养好伤,你如何饮酒,没人管你。”
“欸,无妨,快快上酒!”
给马震使了个眼色,马震起身去拿酒。
王远说道:“将军,饮酒可以,但最多只能饮三碗。”
没给他吃头孢,少喝点应该没事。
尉迟恭笑道:“好好好,听你的。小郎君,你都称呼克明为伯父,你也别叫我将军了,也称我为伯父如何?”
王远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尉迟伯伯。”
尉迟恭忙伸手扶起王远,笑道:“哈哈哈,好!”
马震搬来一坛酒,拍开泥封,给众人满上。
王远说道:“尉迟伯伯,小侄这里没有好酒,请多担待。”
尉迟恭端起酒碗说道:“军中之人最喜此种绿蚁酒了。来,胜饮!”
“胜饮!”
放下酒碗,尉迟恭长舒一口气:“舒坦!”
王远说道:“尉迟伯伯,尝尝这道鲶鱼炖豆腐,这可是我齐王庄的特产。”
加了酱油炖出来的,豆腐吸满了汤汁,比鱼肉都要好吃。
尉迟恭吃了口鱼肉,又吃了口豆腐,眼睛瞪的成了圆形,赞道:“这道菜竟然如此鲜,某平生从未吃过比这还好的美食!”
杜如晦笑道:“敬德,别大惊小怪的,这齐王庄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尉迟恭笑骂道:“难怪你这老家伙见着比以前胖多了,叫你回去都不肯走。”
杜如晦收起笑容,问道:“敬德今后有何打算?”
尉迟恭环视了下王远几人,王远和马震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周大山是自己的老部下,除了一些重要信息,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明日必须回长安上缴兵符,若是逾期不缴,某这项上人头恐将不保,更要陷秦王于不忠不义之地。这次李元吉刺杀于我,亦是出于此意。想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而秦王又忧柔寡断,下不了决心,只因身边少了克明与玄龄两个出谋划策之人。”
尉迟恭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如今克明与玄龄俱被逐出长安,秦王身边谋士也只有辅机一人可靠,其余之人大多如我这等冲锋陷阵的莽夫,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今日齐王能刺杀我,改日亦能刺杀别人。说不得此次回去还要联合辅机劝谏秦王,若还是不行,只能与辅机逃离长安了,如克明这般,隐居山林。”
杜如晦闻言,知道尉迟恭这是旁敲侧击地想让自己表态,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自己出山。
“唉!”杜如晦叹息一声说道:“敬德,你的意思老夫明白,但我与玄龄刚被逐出长安,此时若是回去,被太子知晓,我全家性命恐将不保。”
尉迟恭点点头,情况确实如此,也不好再劝,低头喝起了闷酒。
王远看了眼尉迟恭,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杜如晦在这里隐居,接下来肯定还会来人游说杜如晦,而杜如晦现在的想法肯定是观望,不想搅入这淌浑水当中。
开口说道:“马大哥,大山哥,明日用过早饭你们护送尉迟伯伯去长安,务必护的伯父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