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给你老小子便宜两钱,你告诉我那里发生了什么就好,我在这里要看着摊子,老板伙计都往那边跑,独我一个人给被留了下来,现在听着里面的动静心痒。”
小贩挠了挠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一个夷人带了只八哥在那里唱洋戏,一个老头带了只泼猴在旁边砸场子罢了。”
二爷接过了小贩递过来的三只热气腾腾的包子,将其中一个递给了下面的祝子木。
“这就算是晚餐了。”
老人乐呵呵的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拉着男孩走向了屋子。
什么万年老树,什么乌鸦梵影,他一个凡人活不了那么久,这是他的孙子后辈,这就足够了。
想通了的二爷在路上提了一袋米,半壶酒,又进裁缝铺子给祝子木裁了一件衣裳。
“我看老先生穿的也朴素,我们这类市井人家,小孩子穿的不保值,小娃子窜的厉害,穿不了一年就露脚脖子了。
我给您往大里剪,再挑个实惠结实点的料子。”
裁缝是个面容阴柔的老爷子,老爷子长了一张长脸,皱纹也大都是顺着脸颊往下走的阴柔线条。
“您拿主意就好。”二爷在店里面走走停停,最终停在了几条被竹竿子架起来展示的青墨色料子之前。
“老板,你这里做寿衣吗?”
“做,您看着比我都小,这么早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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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拿着绳子在祝子木身上快速量着尺寸,抬头笑着询问那边正在摸着料子的二爷。
“不早了,六十好几了,等到真走的那天,真的想穿什么还不是看后人,木子啊,到时候就给我拿这个裁一件吧,等到走了的时候裁一件这个,然后用草卷一包,你找个你能找到的地方埋下去就好。”
“我记下了。”
祝子木看着老人那感怀的模样,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这小孩子,这时候可不能说明白了,你要想你爷爷多活一点多疼疼你,就要骂他,骂他不会享福。”
裁缝见着这一老一少甚是有趣,量完了尺寸,用那木尺子轻轻敲了敲男孩的脑袋。
“但是人都会死。”祝子木看向二爷,对方他自然清楚,二爷最多还有十年寿命。
“你这娃子倒是比我看的透彻。”裁缝将尺寸记下,手指在后面的料子里面翻飞间取了一匹灰色的布,摘下来捧给了二爷。
“就这个吧,对了老板,你那银手镯在哪里做的。”
“镇子东边,有一个老铁匠,自备银子过去,人家收火耗和两贯的手工费。
料子加工费一共一贯270钱,您眼光好,看上的那料子是畅销货,要不买下来自己带回去或者是看得起我存在店里都行,要不然几个月后估计就要被哪家的秀才公拿走作了斗篷去。”
“那就是缘不到。”二爷笑了笑,将手指上的那一抹灰抹在了手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