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二年,冬去春来,祝子木依然在处理着药材,只是这次处理的比前一年更加的顺畅了。
百草堂依然在如往常一样的运行着,随着厚朴拿到了药材商的交涉权,并将一个外来的药草商当做鲶鱼引入原本陷入停滞的水潭中后,之前还在试探着百草堂的各个势力果断的停止了自己的小动作。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草堂在柏溪镇建立近二十年,不是一个两个利益团体就可以动摇的,只是随着徐掌柜离开柏溪镇成为了一个常态,这里有的选择的人大都开始交好了外面的郎中。
一位在江湖上也有点名号的郎中受邀来到了柏溪镇落脚,当天老人就健步如飞的上了百草堂,就好像是个正常的客人一样。
此时正值祝子木坐在柜台之上处理着一味草药,男孩抬起头来看见了老人,给了对方一个笑容,随后转头向后呼唤着里面的师哥。
不多时一个打扮懒散的青年就自门后走出,手中卷着一本书卷。
“呐,是来拿药的还是把脉的。”
自从师娘暗地里默许了他的不务正业之后,苏子也不用再扭曲自己的作息时间,在夜间凿壁偷光了,他现在白天也可以看书,只是之前几年的惯性让他白天一直都不太精神。
苏子坐在了台子上,厚朴又出去撺掇生意了,听说那家伙从药材扩散到了皮草之上,最近还赚了点钱。
苏子也不羡慕,只是感叹这小子到是走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将自己从士农工商中在工里面也算是有点地位的郎中给干成了最底层的商。
“你是黄柏?”
老头顺了顺自己的胡须,看着面前这邋遢而放松的青年,感叹了一声那竹公子黄柏的名声有些名不副实,应该叫虚公子才好。
“不,那是我师兄,他出去给村子走诊了,你要是专门来找他就得等到明天早上。”
“你们说说,那若是老夫现在突然晕倒怎么办,柏溪镇这么大个地方,难道就没有一个称得上号的大夫了不成。”
想起自己今天到来的目的,老人一吹胡子一瞪眼,看着两人就开始责问道。
“你是来砸场子的?”
一听见是来砸场的,苏子立刻来了兴趣,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之前徐掌柜做事圆滑而市侩,而且还会以势压人,早年甚至于不吝啬和市井为伍,再加上他确实医术了得,这让百草堂虽然在本地挤占了其它医生的生存空间,搞了个一家独大,但是大家并无太多怨言。
苏子当年做梦都想要见到有人过来砸师傅的场子,他自己毕竟不好动手,但是如果有人愿意代劳,他一定在旁边扶梯子递榔头。
问他他就说自己那是热心助人,古道热肠。
“是,老夫住在寻云阁,也不欺负你们,我三天后来这里,到时候叫你们管事的来,我们切磋一下,也算是云游之人拜谒本地前辈了。”
“用不得那么麻烦,我来就好,我认输了,好了外面的牌匾您拿走吧,需要我帮您拿梯子吗,摘牌匾得要快点,我师娘回娘家去了,她回来估计您就摘不走了。”
苏子高兴的一跳,双手一拍,随即便冲入后方的院子里,老头被这虎狼之言给震惊的呆愣在原地,张开嘴伸出一根手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你莫不是在轻薄老夫我。”
老人缓了缓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冲入内院的青年,微微后退了半步,他挺害怕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提把刀子出来给自己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