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芥在厚朴走后又出去了一次,那次徐夫人在酒楼之中将荆芥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提回了百草堂,随后百草堂的内堂之中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哀求和哭嚎。
自此之后直到今日为止,这是菖蒲第一次见到对方。
荆芥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遇到了菖蒲的视线,荆芥好似一个被拨动了伤口的小兽,当温老背对着两人时立刻警告的看着菖蒲。
“你都知道什么了?”
荆芥将手中的药材放下,随后一步上前抓住了男孩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质问道。
荆芥遗传了徐夫人和徐牧两人的高挑身材,比菖蒲大两岁的他已经开始快速的拔高起来。
不过过快的拔高却让男孩的身材快速消瘦了下来,整个人配合着那不知道是纵欲过度还是熬夜导致的黑眼圈,好似一具枯骨。
当他眼睛怒目圆睁的时候,菖蒲真的有害怕对方突然在自己面前晕倒。
“百草堂的药材不错,不过也不能打顾客吧。”
温老此时已经转过了身来,他眯了眯眼睛,咳嗽了一声后看向了正对着菖蒲怒目圆睁的荆芥。
“药钱去找蔡家的管事要,你可以走了。”
温老摆摆手,不让面前的荆芥再做解释,只是在对方递过来的条子上签字画押,确认那药材收到了货,随后就摆手示意送客。
荆芥感觉肚子里面窝着火,他原本自讨已经在师兄弟面前失尽了颜面就不想要再在几人面前露面。
一想到那苏子会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他就感觉浑身不是滋味,即使是黄柏,他也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故而即使没有受多重的伤,他还是趴在床上等到今日徐夫人亲自将他给薅起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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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芥收回了票据,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一老一小,随后踢了一脚门框快步离开了此地。
“这药材,看这精细程度,也是你处理的吧。”
温老将那被油皮纸包裹起来的药材打开,从其中取了一点捏在指尖,随后将其中少许碾碎放在鼻前嗅了嗅。
他这弟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干事太认真,药材这东西都是大致如此便好,他隔着这几个油纸包摸了摸几包药材,便确定这百草堂的药材估摸着都是对方在处理。
这一天下来怎么也要三四个时辰泡在里面才行,小孩正是贪玩的时候,这般压榨,让他有些瞧不上那黄柏的为人。
“师傅不是告诫弟子要多接触药材吗,弟子便谨遵师命。”
“那好,为师今日便考考你,这诊断为师已经写下来了,你来出方子,若是你方子无误,便由你来处理药材。”
温老敲了敲男孩的脑袋示意他去将药箱打开,男孩逐个将器皿放在了石板之上,随后熟练的点燃炭火,热锅的时刻回到房间看着温老平铺在桌面之上的诊断,提笔开始思索。
等到外面锅已经快热好,男孩这才下笔,一气呵成,最终将这张考核试卷交给了温老。
温老捻起这张白宣,嘴角的笑意几乎无法压抑住,再看了看旁边的男孩索性不再压抑,对前两个学徒他向来是挫折教育,几乎从来不夸奖,这是这个弟子就需要夸一夸才好。
“比我想的要好,但是匠气太重了,少年人用药要奔放一点,你老师我现在还在这里,还可以给你兜底,没必要如此循规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