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阁,皇城第一青楼,名副其实的消金窟。这里的姑娘,随便一位拿到其他青楼绝对都是花魁的不二人选。能出入这里的人,无一不是上京城内的达官显贵、豪商巨贾,想在明珠阁留宿一晚,没有几百两银子是不可能的。
上京第一美人尹檀姑娘便是明珠阁的头牌,据说此女有闭月羞花之貌,眼神勾人魂魄,舞姿更是天下一绝,但她很少露面,只是偶尔会献舞一曲。每当她献舞之日,明珠阁必是爆满,光是这入阁的资格都被炒到了数百两纹银。
暗中还有传闻,说这尹檀姑娘乃是唐皇李钊义在宫外的禁脔,所以虽艳名在外,却无人敢一亲芳泽。
离明珠阁两条街外有一处坊市名为信义坊,这里是一片商号和货仓,没有民居。平日这里车水马龙,外地游商往来不断,各地运到上京的各种货物很多都会在此存放,但此时整个坊内空无一人,各家商号都已关门上锁,陪家人逛上元灯会去了。另外这里是明珠楼到暗衣司的必经之路。
吕飞三人带着陈齐已经藏身在了信义坊其中一间货仓之内,子时的更声传来,陈齐快速朝明珠阁飞奔而去。
“老大,有人到司里闹事,我和判官先回去看看。”坐在下首的刀三十六接到陈齐地禀报,来到裴俊身边低声耳语道。
“嗯!”裴俊点了点头,和旁边一位中年儒生碰了一杯很是客气。
刀三十六和判官向席上一众太子心腹告罪后退了出来。
“他娘的,谁吃了豹子胆敢去司里闹事,你们也是帮酒囊饭袋,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出了明珠阁,判官冲着陈齐发火。
“我倒要看看是谁,今日非拔了他的皮不可,害得老子连尹檀姑娘一面都没见到。”判官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
“少说两句,正事要紧,敢来司里闹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说不定有大来头,你我还是谨慎点好。”刀三十六劝诫道。
陈齐跟在二人身后朝着暗衣司的方向飞奔而去。
暗衣司。
“妈的今夜又不能饮酒,这大过节的能有什么案子,老大他们倒是去看美人了,留下我们苦哈哈地看门,还得值守到天亮。”
“你昨晚喝得可不少,今日还想喝?”
“咦——里面怎么没声了?都喝趴下了?”
两名在门前值守的暗衣卫正在抱怨着。
“哎呀!”
“啊!”
两名暗衣卫还没来得及发出示警,就已被两颗算珠穿透了眉心。十名身穿夜行衣的高手潜入了暗衣司中。
“小姐,里面吃酒宴的有六十人,已经全部放翻了,还有六十人在旁边办事堂里。”刘斌对已经潜入的吕杉杉说道。
“好,你去点火!”吕杉杉对刘斌说道。
“钱老,江大哥,我们攻!”她转头对钱掌柜众人说道。
“什么人?”
“啊——!”
“敌袭!敌袭!”
“啊——!”
一阵阵惨叫传来,八大高手突然冲入办事堂,杀了众暗衣卫一个措手不及,瞬间便有十余人毙命当场。不过这些暗衣卫也都是常年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稳住了阵脚,每五六人围攻一人,局面马上陷入了僵持。虽然八大高手人人都身手非凡,但影衣卫也都不是庸手。五六人围攻一人虽仍处下风,但也勉强接下了攻势,不像一开始般伤亡惨重。
钱掌柜虽内力深厚,境界高深,但被两名舵主和四名二品武者缠住,暂时也奈何不了对手。
江涛一柄长剑,如闪电般奇快无比,虽已刺死了三人,但也被两名舵主和三名二品高手联手挡住,一时无法拿下。
杉杉为掩饰身份,并没有带飞凰琴,手持一把短剑正和另一名舵主斗得有来有往。
眼看一时之下无法迅速解决战斗,杉杉心中也开始急了,若是拖延的时间过长,上京城内的禁军听到动静赶来救援的话,那就危险了。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和杉杉交手的那名舵主一声惊呼,向后跃了出去,他吃惊地看着手背上的两颗牙印,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杉杉见他退后,飞身跟上一剑朝他眉心刺了过去。
那名舵主想要提刀格挡,但忽然间整个右臂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根本抬不起来。接着开始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动不了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剑刺入了他的眉心,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
“小白,咬!”咬完这名舵主,严敏又指挥小白去咬与钱掌柜对敌的几名对手。
办事堂内,一道道白光闪过,不断有人被咬,数息之间,已有近二十人中招,然后被对手斩杀当场。形势立刻逆转,八位高手本就占着上风,现在一下少了这么多名对手,剩下的影衣卫哪里是他们对手。有人想逃也被小白咬昏在了当场,不出一刻工夫所有暗衣卫都被斩杀了个干净。
斩杀完敌人,众位高手看着严敏怀中的小白也都惊叹不已。没想到,一只松鼠成为了此战的关键,让他们很是轻松地就全歼了所有暗衣卫,这个战果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估。
火光滔天而起,解决完被刘斌迷晕的那数十名暗衣卫,杉杉他们迅速离开了现场,整个暗衣司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信义坊内,游明远对上了判官,吕飞手持陌歌冲向了刀三十六。
裂山——!,游龙枪如一杆开山巨斧般劈向判官头顶。判官冷哼一声,气贯双臂,两杆短笔枪向上架去。他身为罗汉境高手,一向自负,再加上他也用枪,对众多枪法很是了解,所以对游明远这一枪根本没放在眼里。
长枪的优势在于攻击距离长,枪尖锋利,适合挑刺,短处就在于枪杆柔软,不适合如刀棍一般劈砍。他见游明远弃长用短,如莽夫一般劈来,顿时对他看低了几分,出手格挡之时甚至都没出全力。
“轰——!”一声巨响,两杆短笔枪寸寸碎裂,判官双手虎口血流如注,双脚也被强大的劲力轰进了地面一尺之深。
“啊——!”判官惊恐万分,他完全没想到这杆枪如此与众不同,巨大的力道之下,枪杆居然连一丝都没有弯曲,硬碰硬地震碎了他的短枪,之后还在他头顶来了一下,他整个人都差点昏死过去,头疼欲裂,若非有罡气护体,刚刚脑袋都已经被轰碎了。
断江——!游明远哪里给他机会清醒,一招断江式横扫了过去,血红的枪尖贴着判官的腰部横扫而过。
判官呆呆地看着腰间那一道血线,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两招,自己就变成了两段。判官为他的自负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