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丽君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吕飞离开了房间,直到房门关上之后,她都还愣在原地呆呆出神。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最终,还是那妇人阁主地呼唤才将孙丽君的心神拉了回来。
看着孙丽君的表情,那妇人阁主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说道:“小姐,不,阁主大人,你是不是真的看上这个吕飞了?”
“萍姨!”如同少女被人揭穿了心思一般,孙丽君居然露出了一丝娇羞的表情。
可接着她又略带忧郁地自语道:“世上难道真有如此痴情的男子吗?难道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看穿了孙丽君的心事,那被孙丽君称为萍姨的妇人只得反过来安慰她道:“这吕飞没什么好的,太不识抬举了,根本配不上小姐你。”
她还是习惯了称孙丽君为小姐,一时竟改不过口来。
吕飞此刻若还在这房间之中,听到这二人的对话,定然会被气得吐出二两老血来。
原来他先前礼敬有加的那位阁主大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阁主,而是孙丽君母亲,真正的天机阁阁主孙霄云的贴身剑侍,名叫萍雨依,是从小看着孙丽君长大的,所以她一直叫孙丽君为小姐,而孙丽君也一直称呼她为萍姨。
虽然孙丽君如今还并未正式接任天机阁阁主,但在萍雨依的心中,她早已是新一任的天机阁阁主了。
见孙丽君沉默不语,萍雨依继续安慰她道:“其实,那个苏蒙倒是挺好的,一表人才,又是我们兵家子弟,只是可惜武功低微了一些,怕应付不了之后的局面;还有那个高小山,若不是他双目失明,以他墨家钜子的身份,倒是勉强配得上小姐。”
“好啦,萍姨,不用说啦,我不用外人援手,自己应付就是。”孙丽君打断了她的话,毅然决然地说道。
“可是小姐,就算三个小的你能应付,但那三个老的可没那么好对付呀,我感觉他们上次过来已经有所怀疑了,若再这么撑下去,老奴怕迟早会露出破绽的。”萍雨依语带担忧地说道。
接着她又忿忿地咒骂道:“这个吕飞真可恶,若能答应下来立刻与你成婚,你就能名正言顺地继任阁主之位了,九位长老也就会听你调遣,否则他们是不会插手塔阁之外的事情的。”
孙丽君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他既已心有所属,我也不愿强人所难,一切还得靠我们自己,就是不知桃花岛和践兵岛知道实情后会是什么态度,若是他们也选择站在我们对立面的话,那一切介休,天机阁就只能易主了。”
闻言,萍雨依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敢,若是阁主还在的话,他们谁敢如此放肆!小姐,你别怕,大不了老奴带领我翁洲岛的人和他们拼了,也不会让他们动小姐你一根寒毛的。”
“哎,我的生死倒是小事,关键是离那百年一次的大劫将近,若是天机阁现在出现内乱的话,怕是会祸及天下!”孙丽君不无担忧地说道。
萍雨依不由得好奇问道:“小姐,那大劫究竟是什么?阁主临终前就没有告诉你吗?”
孙丽君摇头道:“母亲临终前只告诉我,这才是天机阁真正的天机,也是天机阁驻守海外千年的原因,除了阁主和阻劫之人外,任何人不得知晓,别说如今我尚未正式成为阁主,就算成为阁主后我也不能将此事告知于你,所以萍姨,虽然我和母亲从未将你当外人看待,但此事你仍不该问。”
萍雨依闻言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说道:“小姐,是老奴多嘴了!可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首先要想办法确定文老和元老的态度,在此之前,母亲逝世的消息绝不能走漏,还请萍姨继续假扮一段时间。”提到自己的母亲,孙丽君不由得双眼泛红。
原来,孙丽君的母亲,也就是现任的天机阁阁主,早在半年之前就因一次出巡遭到了倭寇地埋伏,而身中剧毒,为了维持整个天机阁的稳定,她一直强压毒伤对外保密了这件事情。
但倭寇的这种剧毒相当霸道,就算是以她的修为最终仍是没能祛毒成功。
而就在三个月以前,剧毒终于在她的体内爆发了,一代天机阁阁主也就此陨落,甚至都没来得及将她的阁主之位传承到自己女儿的手中。
因为天机阁曾留有祖训,为了能延续他们这一脉的传承,继承人必须成婚之后才能正式接任新一任的阁主之位,所以孙丽君如今还并不是新一任的天机阁阁主,并未得到天机阁内部长老会和海中洲各岛的共同认可。
另一边,吕飞三人随文长风退出天机阁后,元农田便拉着三人随他前往北界山岛的践兵阁,而文长风也乐得轻松,顺势便将几人托付给了元农田,自回桃花岛而去。
登上前往北界山岛的船只后,苏蒙首先发声问道:“师父,您是什么时候加入天机阁的?”
吕飞和高小山也正有此问,于是都安静地等着元农田的回答。
元农田这才慢慢说道:“为师本就是天机阁的人,从小我就出生在这海中洲的群岛之上,而我的祖先也是正宗的兵家传人,是亚圣爷孙膑的亲传弟子。”
“哦,原来如此,看来江湖中说元老乃兵家第四十九代传人的消息并无虚假。”吕飞接口道。
“是的,世人并不知道天机阁与兵家的关系,所以我并未刻意隐瞒我乃兵家弟子的身份。”元农田继续说道:“我年轻之时曾向往大陆,而天机阁也需要有人处理大陆上的一些事务,所以便委以天机阁陆事长老的职务,派我回到了大陆,这一待就是数十年。直到五年之前,前任北界山岛的岛主去世,阁主才将我调回了岛上,接任北界山岛岛主一职。”
“师父,您居然是五大岛主之一!”说到这里,苏蒙才明白,推荐他直接入选天机阁的并非文长风,而是自己的师父元农田。
元农田点头道:“你见到阁主后,阁主都跟你说了什么?能说则说,不能说,为师就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