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晴空万里,风平浪静,七彩光芒闪耀的海面之上不时会有几尾鱼儿跃出海水追逐嬉闹,远处的蓝天之中几只海鸟正在自由翱翔,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和谐,似乎连老天也不愿去打破这一份祥和的氛围。
可忽然,远处的天边却瞬间暗了下来,一大片漆黑如墨的乌云,夹杂着阵阵电闪雷鸣,朝着这片祥和的海域迅速笼罩而来。
“看来,这场暴风雨是躲不过了!”文长风静静地看着远处那片乌云,叹了口气。
“该来的始终要来,你我尽力而为便好。”元农田在他身边平淡地说道。
此刻,他二人正身处翁洲岛海域最远处一座岛礁的岛峰之上,身后的海面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上千艘战船,这已是整个海中洲全部可用于战斗的舰船了。
虽然此处距离翁洲岛尚有百里距离,但文长风和元农田却打算,将迎击倭寇血魔岛大军的最终战场就放在这里。
因为一旦他们战败,这百余里的距离便是翁洲岛最后的缓冲,能给尚未离开的海岛居民和天机阁弟子们,赢得最后的时间,也能让孙林他们九位长老,有时间去做最后地决断。
黑云之下的海平线上,当雷光亮起的那一瞬间,已经能看到无数绿豆大小的黑点,密密麻麻地出现在了视线之内,徐福的血魔岛大军终于现出了它那狰狞的獠牙。
“天机阁众弟子听令!全军准备战斗!为了海中洲!为了天机阁!是时候拿出我们兵家传人的勇气和血性了!即便我们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能让倭寇大军顺利通过此线!”文长风手持长剑凌空飞起,一道剑气自那海岛边缘而起,剖开海水在海面之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线,久久未曾消去。
这便是他的最后底线,也是天机阁所有人的生死之线,要过此线必须踏着他们所有人的尸体过去!
而此时,远处的血魔岛大军正在向着文长风他们所在的海域疾驶而来。
为首的一艘巨舰只能用“庞大”二字来形容,其舰长竟达到了夸张的一百八十丈,几乎相当于两艘铁甲巨舰的长度,这是迄今为止,倭寇建造的舰船中最大的一艘。
而这艘战舰的舰名被称为武皇舰,正是倭寇第一代神武天皇——徐福的座舰,也是整个血魔岛大军的旗舰。
武皇舰上,巨大的船楼建造得堪比一座宫殿,而在这宫殿之内竟摆放着一口五丈来长的玉棺,也不知其中装的究竟是谁的尸首。
“报——!”一名倭寇忍者从了望台上飞身来到了大殿之内,刚一进门便单膝跪地低头不敢直视。
“讲。”玉棺之前,三名穿着和宫本一藏同样服饰的老者中的一人说道。
“前方大约二十里外,已发现天机阁的大型舰队,数量大约在一千多艘!”那名负责了望的忍者立刻将在了望台上所见到的情况,如实进行了禀报。
那名老者点头说道:“知道啦,你退下继续观察,稍后自会有命令下达!”
忍者赶紧躬身而退。
三名老者正是倭寇十大神武忍者中,除已现身的七名神武忍者之外剩下的三人,也是十大神武忍者中年龄和资格最老的三人。
虽说宫本一藏号称是倭岛忍者第一人,但这三名神武忍者,无论是忍术还是武功,任何一人与宫本一藏相比,也仅仅是在伯仲之间。
而之所以没有让他们三人也跟着宫本一藏一起前往翁洲岛,是因为他们三人有着更为重要的职责,那就是在血魔岛守护他们心中的神!
“桀桀桀!”待那名手下退下之后,一阵诡异的笑声响起,正是发自那巨大的玉棺之中。
“天机阁的那群缩头乌龟终于敢出来应战了吗,一千多艘战舰,看来他们已经倾巢而出了!”棺盖被缓缓推开,一名全身赤裸的中年男子,带着一身尚在缓缓滴落的红色液体从玉棺之中站起,并走了出来。
巨大的玉棺之中竟是满满一棺的鲜血,而此人便是活了近千年,被倭寇尊为神一般存在的神武天皇——徐福!
只见他面容红润似青壮,肌肤嫩滑如婴童,壮硕有力的肌肉轮廓分明线条匀称,油亮的黑色长发比之年轻女子还要顺滑,哪里像是一个活了近千年的老妖怪,分明就是一个气质出众的美男子。
走出玉棺之后,立刻便有数名侍女捧着各种洗漱之物和一套赤黄色龙袍为他更衣,而那三名神武忍者也当即双膝跪下匍匐在地,口称陛下。
舔去嘴角边残留的一滴鲜血,徐福对三人问道:“宫本他们还没有消息吗?”
为首一人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圣天皇陛下,自从他们进入翁洲岛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老奴估计他们并未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徐福震怒道:“一群废物,还枉称是我神岛第一忍者,难道什么事都要我亲自出面吗?”
三名神武忍者正想解释一番,徐福却大手一挥,说道:“算了,不重要了!既然我已亲自来此,那他们有没有完成任务也都无所谓了,反正天机阁被灭已成必然,龙穴中的阵图迟早是我囊中之物。”
“陛下威武,天下之大,谁能与陛下争锋!”三人立刻奉承道。
“传我命令,大军全面进攻,给我彻底击溃敌军舰队,不得让一艘舰船逃走!”徐福亲自下令道。
海面之上浪涛翻滚,近四千艘战舰如海中的鲨群嗅到了血腥一般,朝着天机阁舰队所在之处猛扑而去!
看着前方极速扑来的倭寇大军,文长风长剑指天,气沉丹田,声震数里,大声下令道:“全军听令,准备迎战!”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舰队后方传来了一声大喝:“长风且慢!速速撤军!不可出击!”
一艘载着大长老孙林在内的九大守阁长老和高小山、孙丽君等人的小船,在孙林和高小山内力地共同加持之下,如临空飞渡一般破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