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是要把这些年受的委屈,遭受到的虐待都一并宣泄出来。
秦司朗看着她如此难过,自己也心疼不已,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去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改变,就算有办法改变,他依然会这么做,因为那个时候,活下去才是他们的唯一目的。
秦司朗拍着她的背,安慰的说:“是我们的错,不应该留下你一个人的,如果你要怪就怪我,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
陈深难过的不行,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才长到如今这般大了,难道就是他金桂说几句就能抵消了吗?
陈深张开嘴狠狠的咬在秦司朗的肩头,可能是知道理亏,所以秦司朗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反倒是放松了肩膀,好让她咬的顺利些。
牙齿咬入肉里,嘴里感觉到血腥味,陈深才松开了嘴,看着如此深的牙印,陈深忍不住嘟囔着说:“咬疼了,你都不知道吱一声吗?”
秦司朗笑了笑说:“吱……可以吗?”
陈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用袖子擦了脸上的泪水,拿出创伤药给他涂上。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当初的事情,我都明白,只是心里有气,为什么不同我说清楚就丢下我一个人,只要你们说了,我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也会同意的。”
陈深知道,当时他们的处境很危险,要不然她也不会被丢下,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就不试着相信她呢。
秦司朗摸着她的脑袋,说:“等你在长大一些就会知道了。”
陈深生气的瞪着他,说:“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拿我当小孩子了。”
秦司朗笑了笑没说话,身体长大,不代表心智长大,等到她长大到独自一人面对所有风雨还能游刃有余的时候,她自然就会知道,当初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了。
“干嘛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啊。”陈深靠在他的身旁。
“只是在想,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虽然晋级会有危险,但是这么大的雷劫,在灵剑派还是第一次见,一下子就将他打的半死,那些不知情的人,恐怕都以为他死了吧。
陈深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灵剑派大师兄秦司朗晋级失败,爱慕他的小师妹跟着殉情,这是不是一段佳话啊。”
“你啊……”秦司朗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我们继续修养几日,到时候在下山,四处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陈深点点头,毕竟他现在身体还虚着,武功修为也不知道有没有损伤。
他们在山洞里又待了十来天,不知道秦司朗是怎么想的,但是陈深却已经在这里待够了,山里能吃的都被她搜刮干净了,现在整个山谷都空荡荡的一点都好玩。
“哥哥……那个好像很好吃,我想尝尝。”陈深指着一个卖糖葫芦的人。
秦司朗点点头,笑着朝那人走过去,挑了一个大果子的糖葫芦回来,陈深见了里面接过来咬了一口,可是还没怎么咀嚼,她就把果子吐在地上了,还嫌弃的说:“怎么是酸的,我不吃。”
陈深说着就想把手上的糖葫芦扔掉,秦司朗一把接了过来,说:“我尝尝看。”
秦司朗咬了一个糖葫芦,味道酸酸甜甜,感觉很好,没有觉得哪里难吃。
“还不错,你不吃,那就给我吃吧。”
陈深有些不好意思,那可是自己吃过的,他一点也不嫌弃吗?
秦司朗看她待在那里,拉着她的手腕说:“愣着做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赶紧投宿去。”
“哎……”被拉着走的陈深是一点话都问不出来。
这人不是只知道修行的吗?为何对人间的事情这么了解呢。
“大师兄……”
出来买东西的闫景瑞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那人除了长的像之外,浑身的气息一点都不像大师兄,而且身边那个姑娘又是谁,他也没见过,难不成真的是长相相似的人吗?
等回到客栈后,闫景瑞还是魂不守舍的,他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躺到自己的床上发呆了。
方今见他这样,好奇的问:“只是让你出去买个东西,怎么回来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该不会是遇见了什么能勾你魂魄的姑娘家了吧。”
“师父没有命令禁止不允许我们娶妻生子,但是在历练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看中的姑娘,你尽管去相处去,等回了门派后,我保证不会说一个字。”
闫景瑞见他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拿了床上的枕头就朝他扔过去。“我可是你师兄啊,敢这么埋汰我。”
“什么叫埋汰,正所谓食色性也,二师兄,你独身这么多年,也不像大师兄一样对谁都淡漠疏离,怎么就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姑娘啊,该不会……”
方今说着仔细的盯着闫景瑞看,把闫景瑞盯着发毛,只见闫景瑞生气的说:“看什么看,我身体好的很,一点问题都没有。”
方今摇摇头,说:“就你跟在大师兄身后练剑的样子,是个人都知道你没问题啊。”
“我是在想,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啊。”
“胡说什么呢?”
闫景瑞气的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眼珠通红,走到方今面前说:“下次要是再开这样的玩笑,别怪我不顾同门之宜了。哼……”
闫景瑞说完气呼呼的离开了,方今吓了一跳,他是没想到,只是一个小玩笑就把他气成这样,看来这二师兄也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温和啊。
有意思啊……要是能把二师兄的秘密挖出来,肯定会有很多人想知道啊。
“送些吃的去楼上二字号厢房。”
“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闫景瑞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了那个像大师兄的人在柜台面前,他就直直的愣在那里。
秦司朗转过身,直直的朝闫景瑞走过来,然后站在他的面前停下,说:“兄台,劳烦让让。”
闫景瑞愣了一下,这才走到一边,将楼梯让了出来。
他刚刚还以为他是来同自己打招呼的,看来真的是自己认错人了,可是这声音却很像大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