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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些文件,仿佛在触摸着案件的脉搏。高育良在官场浸淫多年,老谋深算,仅凭这些碎片化的证据,对方完全可以轻易狡辩、脱罪。“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证据。” 赵承平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
赵承平盯着新整理的证据材料,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潮湿的空气裹挟着寒意顺着窗缝渗进来,在他后颈凝结成细密的水珠。他起身走向茶水间,陶瓷杯与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深褐色的茶水蒸腾起袅袅白雾,氤氲在镜片上,将墙上那张密密麻麻的高育良关系网图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墨色。
那张用红笔标注的关系图上,高育良的名字被重重画了个圈,宛如蛛网中心盘踞的毒蛛,而市政府副秘书长李达康的名字,正通过几条粗重的红线与之相连,处在整张网的关键节点上。赵承平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滚烫的茶水划过喉咙,却无法驱散他心底的寒意。作为与腐败分子周旋多年的老猎手,他太清楚这种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往往暗藏着汹涌的暗流。
突然,电脑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新闻推送,冷白色的光瞬间照亮他紧绷的侧脸。画面里,李达康身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站在市政广场的镜头前侃侃而谈。镜头特写扫过他少见的温和笑容,往日冷峻如刀的眉眼此刻堆满笑意:“高书记主政以来,我市在民生工程和经济建设上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 赵承平的手指猛地僵在半空,陶瓷杯中的茶水晃出细小涟漪,在桌面上晕开深色痕迹。
“不对劲。” 赵承平摘下眼镜,粗糙的衣角反复擦拭镜片,仿佛这样就能擦掉眼前令人费解的画面。记忆中的李达康永远是会议上沉默记录的身影,公文包边角磨得发白,连皮鞋都刻意保持着低调的哑光质感。这个在官场浸淫二十年、深谙 “多做事少说话” 生存法则的老狐狸,怎么会突然在媒体前频繁抛头露面?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声响。过去七天的新闻报道在脑海中快速闪回:李达康接受三家电视台专访,在市政会议上五次主动提及高育良的 “改革成果”,甚至出席了原本与他分管领域毫不相关的民生项目剪彩仪式。这些反常举动就像平静湖面突然炸开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出危险的信号。
“频繁接触媒体、高调宣扬高育良……” 赵承平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李达康这种老狐狸,绝不可能平白无故跳出来当‘急先锋’。” 台灯的光晕在他眼底摇晃,映出多年来办案积累的敏锐直觉 —— 他见过太多腐败分子用高调掩护低调的伎俩:某局长在廉政会议上慷慨陈词,实则当晚就收受巨额贿赂;某科长频繁出席公益活动,背地里却操控着整个地下交易网络。
鼠标滚轮快速滑动,房产登记系统的冷蓝色界面跳入眼帘。
赵承平的瞳孔骤然收缩,屏幕上 “李达康” 名下的房产信息刺得他眼眶生疼:
市中心顶级商圈的复式豪宅,建筑面积 327 平米,附带两个产权车位,当前市场估值超过两千万元。但从未公开居住过。
赵承平将黑色轿车停在斜对面的树荫下。车窗摇下一道缝隙,潮湿的风裹挟着桂花香涌进来,却冲不散他身上浓重的烟味。
后视镜里,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小区入口,三天来,他几乎把每寸神经都绷成了弦。
清晨五点,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时,一辆印着 “安心家政” 的面包车准时驶入地下车库。赵承平握紧望远镜,镜头里戴着口罩的保洁员抱着工具箱,动作机械得像提线木偶。她们每次进出都严格遵循两小时的时间规律,连交谈都仅限于点头示意,这种近乎刻意的 “专业” 反而让他后颈发凉。
“叮 ——” 手机震动打断思绪,监控组发来的实时画面显示,李达康此刻正在市政府参加早会。赵承平将画面切换到小区监控,保洁员们正用电子门禁卡打开豪宅所在单元楼,这个细节让他心跳陡然加速 —— 能避开指纹或人脸识别的门禁系统,背后必然藏着见不得光的考量。
第七天深夜,暴雨如注。赵承平蜷缩在后备箱改装的临时监控位,雨刮器规律摆动的间隙,他瞥见一辆黑色商务车无声滑入小区。
车窗完全雾化,唯有车牌照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 正是三天前在老刘废弃工厂外出现过的车辆。他屏住呼吸,看着三个黑影抬着印有 “精密仪器” 字样的木箱走进单元楼,雨水在他们脚下汇成暗红色的溪流,不知是灯光折射还是心理作祟,竟让他想起焚烧炉里未燃尽的纸片。
“高育良的狐狸尾巴……”
赵承平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后视镜里那辆黑色商务车早已消失在雨幕中,但车尾灯的红光仍在他视网膜上灼烧。手机在副驾震个不停,屏幕上侯亮平的名字跳动如鼓点,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亮平,那套豪宅绝对有鬼。”
电话那头传来翻动文件的沙沙声,侯亮平的声音低沉而警觉:“说详细点。” 赵承平摸出藏在内袋的记录本,雨水洇湿的纸页在指间发出脆响:“近一周内,三次深夜运输标着‘精密仪器’的木箱,车牌号与老刘工厂出现的完全一致。保洁员用的电子门禁卡能避开生物识别,这种配置根本不是住家该有的规格。”
沉默持续了三秒,赵承平听见对方点燃香烟的轻响。“我立刻安排纪委特勤组接管监控,” 侯亮平顿了顿,“但高育良那帮人嗅觉灵敏,你得加快追查海外资产的进度,我们需要铁证。” 挂电话前,赵承平听见背景里传来其他组员讨论声,那熟悉的办案氛围隔着电波传来,让他后颈的寒毛微微竖起。
黎明时分,纪委大楼的监控室里,八块屏幕将李达康的行踪切割成碎片。赵承平站在侯亮平身侧,看着画面里西装革履的李达康正在市政会议上发言,嘴角挂着标志性的谦逊微笑,与豪宅监控里神秘的黑影判若两人。“他每天的行程精确到分钟,” 技术科小张推了推眼镜,调出 GPS 轨迹图,“但上周三下午三点,手机信号在金融街消失了整整四十分钟。”
赵承平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标红的区域 —— 那里密布着十几家私人银行。他想起从老刘焚烧炉抢救出的纸片,那些残缺的银行账号突然在脑海中闪烁:“查所有与境外账户有可疑往来的金融机构,重点盯紧李达康名下未申报的离岸公司。” 喉间泛起铁锈味,他才惊觉自己咬唇过狠,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台灯亮着,赵承平将一摞银行流水摔在桌上。
泛黄的报表里,某家开曼群岛注册的公司每月 15 号都会向国内账户汇入整数金额,附言栏永远写着 “咨询服务费”。
赵承平继续盯着李达康的豪宅,他已经连续监视李达康的豪宅三个小时。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却依然死死盯着小区入口,手中的望远镜早已被捂得温热。
七点整,熟悉的白色家政车准时驶入小区。赵承平坐直身子,屏住呼吸。车门打开,四名穿着统一工作服的保洁员鱼贯而下,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整理工具。但今天,他敏锐地发现,走在最后的中年女人右手始终紧紧攥着一个黑色手提包,包身挺括,边缘还隐约露出金属扣的光泽。
“这个包……” 赵承平喃喃自语,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他调出前几日的监控录像,逐帧比对。果然,每次这名保洁员进出豪宅,都会携带这个神秘提包,而且总是将其放在最顺手的位置,下车时护在身前,上车时迅速塞进座位底下,动作看似自然,却透着刻意的谨慎。
汗珠顺着赵承平的额头滑落,滴在方向盘上。他深知,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个反常细节都可能成为突破的关键。
高育良和李达康如此小心谨慎,这个手提包里装的,极有可能是他们最核心的秘密 —— 也许是尚未销毁的账本,也许是用于交易的密钥,又或者是足以颠覆整个案件的致命证据。
“必须想办法查清楚。” 赵承平握紧拳头,
他将车停在离家政公司三条街外的树荫下,目光透过望远镜锁定那名总提着黑色手提包的保洁员。对方换上便装后,走路姿态瞬间从唯唯诺诺的家政工,变成了带着职业军人般的利落。
跟踪的第三天傍晚,他看见四名保洁员在城郊的物流园汇合。一辆厢式货车的侧门打开时,赵承平屏住了呼吸 —— 车厢里整整齐齐码着印有 “易碎品” 标识的木箱,和那晚在豪宅出现的一模一样。她们搬运箱子的手法熟练得可怕,既不用扫码也不登记,仅凭眼神交流就能完成交接,这完全不是普通家政人员该有的业务流程。
“果然有问题。” 赵承平低声咒骂,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当他跟着货车拐进一条废弃的工业园区时,发现这里竟藏着个伪装成仓储中心的中转站。月光下,保洁员们利落地将木箱拆封,从中取出贴着加密标签的 U 盘、用防水布包裹的文件袋,甚至还有几本烫金封面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