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见弟弟、妹妹的身影后,陈成才转身关上了院儿门。
回到屋里,陈成拿出笔纸给田贵留了一封信,信里的大概内容就是让他一定要照顾好陈海和陈文文,同时也把自己的存折夹在信里,放在了小屋的被垛下面,他知道田贵只要来自己家,那就会看到这封信。
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情,田贵能来照顾陈海和陈文文,那陈成还是很放心的。
解决了后顾之忧,陈成就打开了衣柜,从一堆衣服的后面翻出了一把锯短了枪管的猎枪,和一个装着子弹的油布包。
把枪找出来之后,陈成又向以前一样去门房拿出了一块磨刀石,磨起了那把伴随了他一年多的三棱刮刀......
半个小时以后,陈成便走出了家门。
虽然不知道指使老吴去矿上放火的人是谁,但陈成已经圈定了两个最有可能的人,其一是和自己结怨最深的江湖大哥老秋,而另一个就是齐山煤矿的前任老板王力军!
之所以陈成没有想到老黑,是因为老黑并没有给陈成留下过很深的印象,两人正面交锋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结果陈成完胜,所以老黑在陈成这里没什么太大的存在感......
在老秋和王力军两人中间,陈成更倾向于王力军,毕竟这每款王力军卖的不情不愿。
陈成知道虽然王力军不是什么社会人儿,而且还有点儿软,但王力军手里是真的有钱!肯掏钱自然就会有人愿意为他卖命!
王力军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大难临头,这几天他的心情非常好,就等着老黑给他消息让他去收回煤矿呢!
陈成虽然不知道王力军家具体在哪儿,但听说过他在齐山农场有个姘头,两人在外面有个小家。
齐山农场屁大点儿地方一共也没多少户人家,陈成稍一打听就问到了王力军姘头家的住址。
八十年代末期的时候除了一些公职人员能分到筒子楼住以外哪有人住楼房啊?
但人家王力军的姘头就住上了楼房,是农场的家属楼,一共三层室外楼梯,虽然和现在的楼房没办法相提并论,但在当时来看已经非常扬巴了,毕竟集中供暖,不用费劲巴力的烧炕了。
说来也巧,陈成刚按着问到的地址来到王力军姘头家门口儿的时候,房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烫着一脑袋大卷发的年轻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种大波浪卷现在可能已经不流行了,但在当年绝对是时尚的最前沿,最尖端的发型!
这女人不但发型足够潮流,衣着也十分光纤。
姿色的呢子大衣,长筒大皮靴、红围脖,脸上还卡着一副巨大的蛤蟆镜!
光是这身儿行头就够普通老百姓挣上个一年半载的了。
女人见陈成站在自己门口,一直盯着自己看,便开口问道:“你有事儿啊?站我家门口儿干啥啊?”女人的语气不是太好,似乎是被陈成给吓了一跳。
“王老板在家吗?”陈成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沉稳。
女人打量了一下陈成,狐疑地开口问道:“你是谁啊?找我家老王什么事儿啊?”
“我是王老板的朋友,刚从外地回来,想和他谈点儿生意,这不就找到这儿来了吗?”
“哼......你找他不去他家找,跑我这儿来干啥啊?他现在正在塔河陪他家那个黄脸婆呢!”女人说话醋意十足。
“哦?哦!那他什么时候来找你啊?”陈成追问道。
“那可说不准!你们男人最没人性了,有那方面儿需要了就来找人家,要不然就把人家一个人扔在家里,我跟了他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女人大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