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局长侯文光接到阚正德的电话时也很头大。
“阚总,现在还没进展,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排查了所有和二公子有嫌隙的人,但是这些人都没机会和能力对二公子下手,所以,我们怀疑是买凶杀人。”侯文光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了阚正德的电话。
“老侯,这次死的是我儿子,是我儿子你懂吗,我养了二三十年的儿子,在自己家里被人枪杀,你给我解释,这就是南港的治安吗?出了事,你要是能破案也行,到了现在,过去多久了,你想让我儿子一直在冰柜里冻着吗?”阚正德在电话里怒道。
侯文光也很恼火,不但是阚正德对他施加压力,市领导也在打电话施加压力,所以,自从阚云波死了后,他还没离开过自己的办公室,更不要说睡个好觉了。
“阚总,我们在扩大排查的范围,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一定尽快把凶手缉拿归案……”
“你少在这里给我说这些官话,老子不想听,老侯,我告诉你,如果一周之内,你不能把凶手找出来,那我就换人找,记住我的话,我这人耐心有限,死的是我自己的儿子,我给你一周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希望你不要让我亲自动手……”
很难想象吧,南港市的局长,在阚正德这里连条狗都算不上。
这就是阚正德对他大儿子说的那句话,那些吃过咱家东西的官,你不用怕,他们都欠咱们的,从吃下去那一刻起,他们就是咱家的人,就算是后来吐出来了都没用,过嘴留油,早干啥去了。
挂了电话,侯文光将手机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屏幕碎裂,可是这又能解决个屁的问题?
陈勃再次约见了高宁,但是这次特意的嘱咐他,不要带他姐来。
高宁这家伙也真是会玩,这次倒是没带他姐,可是把陈勃带到了一个足疗店。
“我说的是想和你吃个饭,怎么到这种地方,喝洗脚水管饱吗?”陈勃到了门口,看到高宁站在台阶上,问道。
“老哥,你这就不懂了,这里面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在这里待一天都不带乏味的,走吧,进去,边吃边谈。”高宁走下台阶,搂着陈勃的肩膀就进去了。
陈勃想要打听的是阚云波的案子怎么样了,因为他也很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他隐隐猜到这事肯定和陆晗烟脱不了干系,但是寻思来寻思去,陆晗烟挺着个大肚子,怎么也不可能,也没机会和能力心不跳眼不眨的除掉阚云波。
从自己了解的信息看,最有杀死阚云波动力就是陆晗烟了。
首先,看看阚云波死后谁是最大的得益者就可以了,原来阚正德将公司委托给了自己的二儿子,可是阚云波死后,陆晗烟就上位了,现在还成了和政府谈判的首席代表,这不是明摆着的既得利益者吗?
所以,陈勃猜测,阚云波的死,陆晗烟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叫来高宁,就是想看看市局的侦查方向有没有涉及到陆晗烟。
虽然自己和陆晗烟没啥关系了,但是从他的内心来说,他还是不希望她出事,即便是她有能力将阚家的人一个个都除掉,那也是她自己的本事,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高宁闻言,看了看四周,低声对陈勃说道:“老哥,要不是我了解你,你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我都想要怀疑你了。”
高宁说的没错,陈勃玩枪不在话下,而且高宁知道陈勃的身手,能在几个保镖保护下,轻松杀人后还能脱身而去,陈勃是最合适的怀疑对象了。
陈勃闻言笑笑,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上心吗?”
“为啥?”
“我一直都怀疑我表哥叶玉山的死不是意外车祸,而是被人做了手脚,你们市局不是也有不同的意见嘛,只是你们局长要这么认定,谁也没办法,只是不知道仇承安的死,他是怎么认定的?”陈勃笑问道。
高宁没有接陈勃的话茬,却说起了最近局里发生的一些事。
自从阚云波死后,局长侯文光一直待在局里,不断的开会,平均每天要开好几场会议,从消息汇总,到案件分析,一个个的侦查方向被排除,眼看这样有点希望了,把人抓来一问,大家都有不在场的理由和证据,所以,侦查一次次陷入到了死胡同。
侯文光现在快要疯了,任何人的意见都听不进去,他认准的事情就要下面的人不厌其烦不计代价的去寻找答案。
“一开始是寻找和阚云波有仇怨的人,但是后来发现这条路走不通,后来扩大了范围,寻找和贵鹿集团有嫌隙的人,这个范围更大,包括那些拿不到房子退不了钱的业主,哪个不想把阚家的人弄死,但是筛选后发现,大部分都不符合条件,现在主要的侦查方向是一个叫崔正信的供应商……”
陈勃仔细的听着,但是听来听去,好像这个人也够不上资格。
“一个半大老头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做掉阚云波,还能全身而退,这也是神人了……”陈勃讽刺道。
“不是,是他的一个司机,以往是常年跟着他的,但是在案发后很快去了加拿大,而且这个人起诉过贵鹿集团,是在阚云波的压力下才撤诉的,阚云波这个混蛋还派了人去上海的学校里,找到了崔正信的女儿,大半夜的在操场上恐吓了半天,据说被吓的精神很不好……”
“完了?”
“现在又陷入到了死局,没找到枪,崔正信的家里都搜遍了,凡是能想到的,和崔正信有关系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但是没有凶器,他侄子又去了加拿大,理由是他的老婆孩子都要过去,侄子只是去打前站的。”高宁说道。
所以,整个侦查又陷入了僵局。
陈勃不知道崔正信和陆晗烟的关系,打听了半天,这事扯不到陆晗烟身上去,陈勃暂时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