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元斗剑法会每两关之间都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把大师兄的菜,当成早饭吃完。
宁争回到床上。
闭目,盘膝,入定。
黑暗的体内世界,发光的经脉丛林。
宁争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调理着经脉和命泉泉眼中的灵气,灵液。
或许是宁争习惯了以往那种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的修炼方式。
对于这种,一夜从命泉境六层初期来到命泉境六层圆满的巨大提升,除了庆幸欣喜,更多的是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他认真的检查着经脉每一处的灵气运行状况,对命泉泉眼中的灵液更是加了一百二十个小心。
在宁争细微到极致的检视下,果然发现六寸九分的命泉泉眼灵液,有数处灵液稀薄和虚浮不稳的节点。
宁争险些惊出一身冷汗来。
三年多来,他从来都没有追求修行的进度有多快,唯一的坚持是自己的修为一定要扎实再扎实。
心有余悸的同时,宁争开始对这些灵液灵气和薄弱节点,进行反复的提纯和精炼,压缩。
他渐渐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以至于中午二师兄叫他吃饭,在推开门后又离开,都没有一点察觉。
不知经过多久。
宁争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已经黑暗的天穹,嘴角不由浮上一丝笑容。
耗费了一个白天,体内的命泉泉眼从六寸九分,被他生生压缩到六寸四分,境界则从命泉境六层圆满回落到命泉境六层中期。
虽然境界跌了少许,但是宁争的收获却比达到命泉境六层圆满更大。
他暗暗庆幸没有被虚浮的修为蒙蔽双眼,他喜欢这种循序渐进,稳固踏实的感觉。
当然。
他羡慕那种随随便便,修为便一飞冲天的天才,但他自己不是,也没有觉得此刻的自己有多么不好。
他只是他自己,他是宁争,如此而已。
走下床来,宁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在一阵让他浑身舒畅的骨骼脆响声中,他走到窗边。
夜空黑暗,一抹弯月的藕白色尖角正从东方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宁争嘴角微弯。
推开门,化作一道青光,直奔远方而去。
这次的方向,并不是无名悬崖绝壁,而是那一处隐藏在深山中的瀑布旁边。
清冷的月光下,百丈瀑布仿佛一条白色蟒蛇不断扭动,深潭中水声轰然,犹如擂鼓。
宁争站在深潭边的巨石上,看了看不断翻滚的潭水,又看看天空兀自升起的月轮,手中一晃拿出一本黄皮古卷来。
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黄皮古卷上的四个大字“大疯魔印”。
上次太上长老把大疯魔印引起的‘魔功’从他身体内彻底抹去后,便认为这本古书,包藏上古邪魔祸心,乃是不祥之物,已经不适合继续存放在道藏丹霞楼,嘱他寻个无人之处销毁。
宁争一口应诺,但最近这几天都在想鸿元斗剑法会之事,便一时忘却了。
“真的焚毁吗?”宁争手掌一翻,一团青色火焰出现。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忽然闪过在迷离大阵中,血色巨钟前,自己翻来覆去施展三招多宝降魔秘印的情形。
宁争不由叹了一声,他现在的攻击手段,尤其印法有些太匮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