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伯似乎没有过分追究的意思,我也不需太过着急离开。”宁争低语一声。
闭目,沉息,入定。
黑暗的体内世界,繁密的经脉丛林和掩映其中的命泉泉眼。
幸亏大师兄来的及时,“六阳玄火”虽然在他内肆虐了片刻,但在鸿元一气证道经的包裹下,并未对经脉和命泉泉眼造成实质的损伤。
一些细微的烧灼痕迹,在宁争灵气的蕴养下,很快便消失不见。
不知不觉,一夜时间过去。
东方鱼白初现。
宁争站起身来,伸伸懒腰,骨骼咔咔作响。
经过一夜大雨的冲刷,天空晴朗若洗,晨光明媚无边。
路过一座小镇,宁争寻人问明了具体位置,便走到无人树林中,驾起遁光直奔浊州方向而去。
在彻底离开之前,他想回西山村再看一眼。
当日他从朔阳城出发,一路餐风饮露,三个月才来到青州鸿元道宗。
如今驾驭遁光,速度何止提升十倍,第二天傍晚时分,朔阳城便已经出现前方。
来到朔阳城中吃了一些餐食,趁着夜色出城。
少顷。
当看到熟悉的山坳,就在前方黑暗天空下方。
宁争心中一紧,竟有些不敢上前。
还有十余里的地方,宁争便下了遁光,迈步向前方走来。
凹凸不平的石子道路,一脚深一脚浅。
夜幕垂深,山间潮湿的雾气,混合着泥土和青草树木的味道萦绕鼻端。
这味道,一如往昔。
随着山坳入口一转,记忆里的山影轮廓,匍匐在夜色中的小山村,一下子闯进宁争的眼帘。
百家灯火,光芒点点。
偶有几声犬吠和庄户人家的嬉笑怒骂传来。
特有的乡音,丝丝缕缕农家饭菜的香气。
一切,一切,如决堤的洪水,把宁争深深包围。
不知经过多久,心潮渐渐平复。
宁争深吸一口气,化为一道流光直奔西山村后而去。
西山村后,某处山坡上。
一座小小的坟茔,出现在近前。
一人多高的杂草荆棘,几乎把整个坟头都给淹没不见。
宁争挽了挽袖子,把那些杂草清理出去,又搬来石头,把坟茔从头到尾仔仔细细修葺了一遍。
看着比刚刚齐整了不少的坟茔。
跟这个地方的最后一丝瓜葛,终于斩断了。
“该离开了!”宁争身形一晃,直奔天外而去。
西山村,宁家院落。
宁柳氏挺着大肚子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大盆刚煮好的排骨汤,嘴里哼着小曲儿。
忽然,她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
却见一道青光从后山升起,转眼消失无踪。
哗啦!
陶盆摔在地上,汤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