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温度宜人。
老态龙钟的李天和悠哉悠哉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身上还盖着一张红绿相间的小毯子。
这一幅画面被拄着拐杖,到处溜达的夏健伯看到了,老头乐滋滋地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用拐杖敲了敲躺椅。
“睡个屁,起来嗨。”
李天和不情愿地将眼睛挤出一条缝,张口便是:
“滚你的,不去叨扰花妹子,也甭烦我。”
夏健伯像一点没听到这话,仍然乐滋滋地敲打着那张躺椅。
“今天怎得有空偷闲了,你那房间,不收拾了?”
躺椅上的老头哼了一声,从毯子里抽出手来,将那烦人的拐杖拍落,侧过头向自己屋内瞟了瞟,没有回答。
倒是夏健伯表情有些惊讶了,他凑上前来,在李天和耳旁小声开口:
“陌鱼家里新来的那小丫头,真的这么有东西?”
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不作声色地露出笑容,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有些神棍似的报出几个词:
“精神内守,气血自如,高山流水,阴阳平衡。”
夏健伯眉头皱起,他并非不曾观过那丫头,可身心再好,也并非意味着在道法一途能走多远。
今时不同往日,道法一途在如今社会收益实在太小,倘若放在数十数百年前,收徒传道一事大可广撒网。但如今,耗时间又有需精气神的道法,倘若不遇天资聪颖,命格负身之人,他们早已不愿再缔结因果,唯恐误人一生。
“我知道,我知道,丫头愚钝,福浅,年纪也不小了……你先别急,先看看这个。”
见夏老头脸色都憋红了,李天和才笑嘻嘻地掏出一张朱砂绘制的符纸。
“这是那丫头画的?”夏健伯凑上来,一张老脸恨不得贴到符纸上,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出彩之处,分明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平安符”。
“你看,急了。”
李天和两根手指夹住那张“平安符”,轻轻一捻,火苗点起,巴掌大小的符纸只在瞬间就化作一道冉冉升起的青烟。
夏健伯满头问号,但多年相处的信任还是让他选择先观察观察。
这一看,还真让他有些浑浊的眼球猛得睁大。
他看到那青烟里,夹杂着一缕金光!
老头有些错愕,事实上,他还有些心疼,恨不得破口大骂。
“谁教她这么画符的?谁教她用自己的福运画符的!这么损耗,她不福浅谁福浅!”
李天和被这一下吼的心满意足,他就乐意看夏老头红温。
但眼见着这红温老头开始撸袖子,想要进屋找那丫头说道说道,赶忙招手给他拦住了。
“你看你,又急。”
夏健伯差点对着李天和就是一顿rap,这搁谁谁不急啊?人生来就伴随着各种气运,这些气运决定着人一生的兴衰起落。
拿福运画符,损了福分,该拿到的东西拿不到,该遇到的贵人遇不到,该挡住的劫挡不住,那是要出人命的!那和用阳寿画符有什么区别?
躺椅上的李天和再次一搓手指,青烟中,金光侧,浅薄的虹光隐隐浮现,似梦似幻,虚浮却又无比真实。
“我糙!道!”
李天和不适地皱了皱眉,淡定开口道:
“老夏,一把年纪怎么能说脏话呢,给小辈听去多不好。”
夏健伯猛得低头,看着躺椅上一摇一晃,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的李狐狸,恨不得甩下拐杖给他个大逼斗。
“阴阳之子?”
“嗯哼~”
“我■■■。”
“你看,还急。”李天和乐滋滋地收回双手,把毯子盖好,闭上眼享受温暖的阳光,“悟性差点怎么了,学都不用学,要那悟性干什么?”
“嘶……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了已经?”夏健伯试探性问道。
“嗯……挺多的。”
…………
与此同时,李天和屋内。
全副武装的张灵薇,手套、口罩和围裙一个不落,正卖力地拿抹布擦着一张沾满灰尘的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