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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高高在上。
衬得她这个第一才女，满身俗气。
如今，你也要被拉下凡尘了。
我的好姐姐！
“什么？”
许知蕴诧异于程玉楼痛快的表情，和听不清的喃喃自语。
程玉楼看着许知蕴，却轻轻一笑。
“没什么，好姐姐。”
…
两女的得意，程琅自然不清楚。
他只是焦急异常。
“小妹，近来你初为皇子妃，有不少人视你为眼中钉，或是刻意针对，或是落井下石。还有浑水摸鱼的。”
“这当中多少黑手，恐怕幕后主使都不清楚。”
“小妹，我知道你一向骄傲，不会被人威胁妥协。”
“但是你如今面对的，不是一个对手，而是一群看不见的对手。”
说着，程琅抖动手中的信。
“如今，规则就在这里。你就算有能力，幕后黑手们也不会给你施展的机会。”
“所以，是东还是西，你恐怕必须按照规则来。”
说着，程琅闭了闭眼睛。
“流云懂事可爱，是小妹的左膀右臂，我深知小妹对流云的感情，就像妹妹一般。”
“但是，…”
“香香她毕竟是我未婚妻。作为我的立场，肯定希望你去救香香。”
“是东还是西，我不逼你，你自己选择。”
“我先去纠集人手。这次之后，定然要这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说完，程琅霍然起身，大跨步走出后院儿。
程琅不再是当初的单纯少年，他当然知道，四皇子妃，未来的太子妃之位，有多少人虎视眈眈。
明面上的敌人，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真正冷眼旁观，等着小妹出错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站在岸上，正等着你犯错，然后好抓住时机，把你打入深渊。
正是明白满京城有不知多少双眼睛在作壁上观，程琅才更加无力且愤怒。
“待会儿到了以后，不管是谁，下死手，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
程琅面对程家族人的队伍，狠狠地宣布。
京城争斗，点到即止。
皇家忌讳血腥，所以京城少有命案。
他程琅，今日就要这京城，见见血！
大不了，再回并州去，一辈子不回来！
程琅纠集了人手，在等程玉关出面。
程玉关却坐在后院儿石桌上，手上拿着那封信，还在细看。
“流云，你去信四皇子…”
吩咐的话，说到一半。程玉关陡然反应过来，原来流云被抓了，正在西城等她营救。
同时，东城的望海楼，有初来乍到，娘家势力庞大的武香香，也在等她出面。
幕后之人选的时机很好，再一次避开四皇子。
李勉如今在北城大营，便是快马加鞭，也无法在规定时间赶来。
信上既然说了，只给她一次机会，那另一个人，必然是在劫难逃了。
…
“小妹，没时间了！”
程琅出现在仪门处，静静的看着程玉关。眼中有挣扎，却还是静静的看着程玉关，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要说的，刚才已经说完，
他深知，小妹立足不易，她如今这些许地位，并不靠四皇子加持，而是她本身的原则，被世人认同。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被公开处刑。
是公还是私，是势力庞大的亲家，还是自己的手下。
手心手背，如何抉择？
突然，不知想到什么，程玉关眼神突然亮起。
“小五！”
程玉关高喊。
本来在角落，汇报完信件之事的小五，眼睛也陡然明亮起来。
他知道，他的机会，这一次真的来了。
“小姐！”
小五快步走到程玉关身边，克制住心头的激动。
程玉关看着小五。
时间如穿梭一般，恍然一瞬。
“你跟在我身边，将近三年。”
“多的话，不用多说。”
“我只问，我能不能信任你。”
小五捶手，克制住激动，快速的回答道。
“小的派人去追查了那个大汉，查出他最终乔装，从西城出城。西城的清风楼，掌柜的仰慕小姐为人，多次在小的去清风楼时，亲自出面招待。”
“若信上说的是真的，流云在清风楼内。”
“不用您出面，小的就能把流云救回来！”
小五说的斩钉截铁，程玉关看着小五，却不敢轻易下决定。
小五见程玉关犹豫，咬咬牙，拔出腰间的匕首。
“小的敢立军令状，只要流云在清风楼，小的必将人毫发无损的救出来，否则不用您出手，小的就用这把刀，给流云赔罪！”
匕首锃亮，出鞘而出，在小五的手心，划出两道血痕。
小五单手握住匕首，滴下了浓稠的血迹。
看到鲜血，程玉关下定决心。
“我这个人，作为主家并不合格。除了自己认定的，很难相信别人。”
“这次，我将流云交给你。若事能成，你以后，就去荆州做分部总掌柜！”
这泼天的机会，终于临门的这一刻，小五再也压抑不住激动，单膝跪地。
“愿为小姐下死力！”
说完，不等程玉关再说，小五转身，带着机智精明的几个手下，消失在众人面前。
留下的人，有不解，有羡慕，还有怅然。
程琅突然叹了口气。
“小五竟成长到这般坚韧，是我所不如的。小妹，我这些年，是否蹉跎太多？”
程玉关此时已经下定决心，第一次尝试相信别人一次。
这不仅仅是情势所逼，也是她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尝试打开心门，尝试相信别人。
若这次能成，以后，她才会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不再有壁垒隔阂。
程琅不明白，刚才的决定，对程玉关究竟是多么重要，他只是觉得，小妹的眼睛变得更亮了，整个人的气场，也变得更加融合起来，不再有那股仿佛超然世外，于世间格格不入的感觉。
“三哥，没时间感叹了，快马加鞭，去救人！”
程记上下统一，跟着程玉关翻身上马，第一次，在京城的街道上，策马狂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