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棋拿着拿错的帷帽正在怀疑人生:“也许不是你差劲,可能是她眼神不好。”
姜云潇闻言,瞪着何敬棋:“你什么意思?再说这种话,我和你翻脸,你信不信?”
何敬棋把帷帽塞姜云潇手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我拿错付姑娘的帷帽了,你不是说她举步维艰,没有帷帽都出不了门吗?”
姜云潇拿过帷帽,再抬头时,何敬棋已经跑远了:“云潇,你替我向付姑娘道个歉,还有,最近我家里很忙,没事你就别找我了,我先走了。”
曹瑾正欲出门找姜云潇,一打开大门,就看见姜云潇在国公府的台阶上坐着:“潇儿,你做什么?”
看着曹瑾来,姜云潇吸了吸鼻涕:“阿娘。”
曹瑾顺势坐到他身侧:“怎么了?”
姜云潇眼眶又红了:“阿娘,月儿妹妹有心仪之人了。”
“什么?是哪家的公子?为人靠不靠得住?”
“阿娘,你不是相中了吗?能不能不让她喜欢别人?”姜云潇喝了不少酒,现在这模样让曹瑾很不是滋味。
“潇儿,真心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不是你的就算了吧。”
“可是我难受。”
清晨的小雨带着泥土的味道,腥湿的味道让月娘有些作呕。
彼时她正在去参加范家宴席的路上。
范志诚亲自在门上迎接:“付姑娘,你来了?”、
“范公子。”月娘施了一礼。
“同我来吧,我先带你进去逛逛,宴席还早呢。”
月娘今日穿了一件浅蓝色银纹绣百蝶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
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
活泼也不失典雅。
跟着范志诚进了范家,这范家的装饰比付家好得多,光是花园的亭子,就是用白玉一根一根雕的。
逛了半晌,月娘才道:“听闻范公子的母亲因病常年卧床,我曾跟着世川三叔学了些医术,不如去看看范公子的母亲吧。”
范志诚有些惶恐:“付小姐,还是称关姨娘合适些。”
月娘瞧着范志诚脖颈后方那块醒目的疤痕,改了口:“关姨娘。”
范志诚在前面走着,提到他母亲之后,他便沉默了。
那是一个不算偏僻的院子,外面看着还是比较华丽的,可是进了里面,墙皮脱落严重。
月娘看得揪心。
关姨娘的房间也还算大,但是唯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倒也是不让人讨厌。
几人刚进门,一阵轻且连绵的咳嗽声就传了出来:“咳咳咳。”
范志诚赶紧过去给关氏顺气:“阿娘,阿娘,你没事吧。”
关姨娘听着儿子的声音清醒了些:“没事,你怎地回来了?你快些走,不然你父亲知道又要罚你了。”
范志诚轻声道:“父亲知道的,母亲,这就是送你药的付小姐,我同你说过的。”
关姨娘看着月娘,眼底深处是浓浓的恨意:“你带她来作甚?你父亲逼你的?”
随即也不知道关氏哪里来的精神,对着月娘凶狠狠的道:“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宁愿死,也绝不会让我儿子娶你这样的女子,我关家也是清流人家,容不得这般糟践。”
月娘自顾自的坐下,倒起了茶水:“关家?听闻陵州上上任知州就是姓关,为官一生廉洁,膝下唯有一女,后来关家没落,关家那个女子就卖身葬父,做了一个商人的妾室,令人唏嘘啊。”
范志诚恼了:“付小姐,请你出去,我母亲需要休息了。”
月娘起身:“我并无恶意,今日来确实也是求了三叔的药来的,关姨娘这是沉疴,应该常觉得腹胸疼痛,咳得久了,还会觉得头晕目眩,这副方子是我三叔写的,一日三次煎服,范公子也可以找医者仔细看看。”
而后月娘便离开了,只剩下范志诚母子俩。
“母亲,近日和付姑娘相处下来,儿子觉着她不像是传闻中那般的人。”
关姨娘望着月娘离去的背影:“儿啊,若不是传闻那般,那这丫头也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