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屈德果真言而有信,第二日就凑了九万金给曹瑾。
银子刚给出去,钱庄就来了几个官差:“范老板,跟我们走一趟吧。”
范屈德一脸懵的被带上了公堂。
公堂上站着的,是秦风扬父子俩;、范屈德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们?怎么会?”
秦风扬看着下跪的范屈德,将怀中的证据书信呈给了知州。
知州越看脸越黑:“好你个范屈德,竟然买凶杀人,栽赃陷害。”
范屈德赶紧喊冤:“冤枉啊,大人,小人没有。”
知州说:“人赃俱获,你还要狡辩?”
范屈德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大人,他们都是发卖了的重犯,怎么会回京到这里状告我呢?这定是有人指使他们陷害我。”
秦风扬将自己和秦少白的身契递了上去,面不改色的说:“我与犬子如今都是奴才之身,只是东家善良,允许我们上堂为自己辩解。”
范屈德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最后调查下来,范家还有强抢民女,侵占他人田地的恶行,甚至还为了侵占田地杀了人,更别说和宫中做生意时,贪了宫中的多少银钱。
范家彻底的凉凉了,而秦家也终于洗刷了冤屈。
月娘很是祝福他们,在天香楼设了宴席。
席上,秦风扬带着自己从各地赎回来的家人,一一见过月娘。
“好了,别一一拜见了,肯定都饿了吧?先吃东西,我饿坏了。”
一群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
月娘忍不住的担忧:“那你们今后准备怎么办?”
秦风扬看着家人笑意浓浓:“从头开始,东家你给的银钱也够我置办房地了,慢慢来,一切都会有的。”
这夜,月娘喝了好多酒。
但是在付家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付世青又在月尘院等着月娘回来了。
看着醉醺醺的月娘,他气不打一处来:“付月娘,你现在本事真是大了,居然让自己的仆役上公堂。”
月娘头疼得厉害:“对你没有好处吗?你的地位不又往上提升了吗?”
“这是事实,可是我就希望你像沅娘一样安安稳稳的,不要总是做些出格的事情。”
月娘抬起头,半醉半醒着:“像沅娘一样?做一枚家族的棋子?我愿意的呀,可是父亲你不给我这个机会,你放纵田氏害我,你还帮着她害我,我没办法。”
付世青生怕月娘再说出些什么,赶紧吩咐外院的下人:“真是醉了,还不快去给你们大小姐弄些醒酒汤来?”
月娘却耍起了酒疯:“我没醉,父亲,我也很想有父亲娘亲疼爱我,想了几辈子了,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是没有父母要我。”
付世青脸上隐隐动容:“月儿。”
这种动容转瞬即逝,付世青又呵斥冬竹:“还不快些扶你家小姐去歇息?成什么样子?”
这段对话,月娘醒来就结结实实的忘记了,只记得付世青来找过自己。
第二日,风又刮起来了,天空中隐隐有落雪的迹象。
月娘裹得厚厚的,只露出粉扑扑的小脸。
前院的婆子来报:“小姐,老爷让你去前厅,在屏风后瞧瞧客人。”
月娘只觉得奇怪,对着冬竹嘟囔道:“付世青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月娘领着冬竹往前厅去,路上遇到了付锦娘,看她的样子,像是刻意在这里等月娘的。
“大姐。”看见月娘过来就软糯的开口。
月娘宿醉头还疼着呢,语气也不善:“干嘛?”
付锦娘也没恼怒:“大姐这是急着去见情郎吗?”
月娘戏谑的笑着:“是又如何?”
付锦娘呸了一口,说着:“不知羞耻”,那口痰正在月娘的鞋边。
月娘笑得更肆意了:“我就是再怎么不知羞耻,也不会把唾沫吐到别人脚边,看来田氏在对你的教导上是真上心呢。”
两人斗了几句嘴,一旁的婆子就看不下去了,开口催促月娘:“大小姐,你可快些吧,莫叫老爷夫人等着急了。”
月娘跟着婆子往前走,只剩下付锦娘在原地跳脚,狠狠掐了一旁的贴身丫鬟一下:“啊,她凭什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