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没有再从里屋出来。
倒是凌珣出来了,脸色难看至极。
“大胆宜美人,居然诬陷敢诬陷兴国公府小公爷,带回宫中,交由皇后娘娘处理,姜小公爷受冤了,来人啊,将本王新得的那尊玉脂黛雪兔拿上来,赠给小公爷。”
末了,凌珣又说:“今日的宾客,我府中都是有名录的,若是外面有半句风言风语,别怪本王不客气。”
月娘赶忙表态:“这涉及我兴国公府的声誉,若是外面有风言风语,都不用三王爷出手,我们兴国公府第一个不放过。”
害怕日后凌珣用这个事做文章,所以兴国公府的态度必须摆到明面上。
屋中的皇上咳嗽了一声,叫了皇后进去,再出来时,皇后的脸上也慌乱了。
急急遣散了众人。
姜云潇此时才敢过来与月娘并排着走。
“月儿,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这样陷害我的?还去请了圣上。”
月娘静悄悄的看向付沅娘,悄声在姜云潇耳畔道:“我在后花园被付沅娘推下水了,一听说男宾席出事了,我就知道与你有关。”
姜云潇这才注意到月娘身上的水渍:“你没事吧?我看看。”拉着月娘转起了圈。
“夫君,我没事,只是有些冷罢了,先去马车上换身衣服吧。”月娘常在马车上也备上几件衣服,如今是用上了。
换完衣服,马夫正在套绳子,月娘看着诚王府高高的门头说:“付沅娘也是个可怜人。”
“因为身世?”付沅娘是田氏与别人媾和生下的孩子这件事,姜云潇也是知道的。
月娘点头,同时也有点害怕:“为何夫君你不嫌我身世低微呢?”
“你也不嫌弃我纨绔成性啊,嫁给我,终究是委屈你了。”
月娘摇摇头:“夫君,你何必pUA自己?你拥有显赫的家世,明事理的父母,自己还有远大的志向,武艺超群,人也聪明,不要妄自菲薄啊。”
“只有你觉得我好,这个pUA是什么意思啊?”
月娘尴尬的笑笑:“pUA就是别人给你灌输你很差的想法,让你自卑,怯懦,你现在就是在pUA自己。”
姜云潇看了月娘一眼:“那你呢?夫人?你不也觉得自己身世低微吗?人的身世都是既定的,可是活法不是。”
月娘看着姜云潇,心中暖暖的。
“不说这些了,夫君,我想让江护去办一件事。”
姜云潇侧过头去打量江护:“何事?”
“我想让江护去盯着凌珣和付沅娘的动向。”
“额?你的暗卫呢?”姜云潇假装生气:“我可就这一个贴身小厮啊。”
“这不是最近给言栖他们放假了嘛,我知道你的打算,待你出征之时,他们也是要跟着你去上刀山下火海的,放几天假不碍事的。”
马车越走越远。
付沅娘远远瞧着,对贴身的流心道:“一生一世,矢志不渝,我是不奢望了。”
流心看着主子这样感伤:“王妃,你莫要伤怀了,身子要紧。”
“身子要紧?替谁紧呢?”
付沅娘正伤心着呢,凌珣冷不丁出现在了她身后。
“替谁紧?你最好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否则我有一万种方式弄死你和你那个荡妇母亲。”
付沅娘弓着身子,不敢说话。
“和我进去。”凌珣命令道。
里间是圣上的教训。
姜云潇夫妇这边两人正在回府的马车上浓情蜜意,那边何国公府了,敬棋就撞上二人的马车了。
“云潇,云潇。”
声音中是止不住的欣喜。
姜云潇掀开帘子:“怎么了?敬棋?”
“我阿爷,我阿爷有救了,我要当面感谢你家夫人。”幸好此处已快到国公府了。
何敬棋此举虽然失礼,倒也没几个人瞧见。
何敬棋也上了马车,对着月娘就是一顿感谢。
毕竟阿爷是何敬棋唯一的亲人了,他能得救,何敬棋的开心无以言表。
何敬棋真真发下宏愿:“以后,只要你夫妇二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一定会替你们淌。”
月娘看着认真的何敬棋,也毫不客气:“现下就有个事要麻烦你。”
何敬棋没有丝毫的犹豫:“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