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公公没说话,又看向姜云潇:“姜小公爷,这两匹是公主单独给您的,说是她刚去且风时多蒙您照顾,这不您今日出征,咱家紧赶慢赶可算是赶到了。”
月娘看向那个几个花色,暗沉得很,而姜云潇素来不爱那些眼色,倒是钟鸿远钟大哥喜欢。
姜云潇心里也了然,又谢了一道,临了还给丁公公不少的打赏。
姜云潇将那两匹布摩挲了几道,对着江护道:“你去请鸿远大哥过来吧。”
月娘问姜云潇:“听说钟大哥昨夜又上吊了?”
姜云潇面色沉重的点点头:“是啊,不过短短几年,他家中便没人了,他父亲又刚去世,再坚强也没有办法承受这种。”
月娘在自己的几匹布中翻翻找找,找到了一方丝帕。
看到就笑出了声:“这手帕也不是送给我的吧?”
钟鸿远住的地方离国公府不远,没多久便到了。
屋中只留下月娘,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姜云潇将布匹拿了出来:“敏嘉姐姐从且风送来的。”
钟鸿远只看到布匹的那一刻就泣不成声了:“她自幼没吃过什么苦,如今竟要去制这些布匹维持生计,是我没用,对不住她。”
姜云潇一只手拍着钟鸿远的后背:“钟大哥,你家中已没有人了,我知道此次去东契你是存了死志的,可是我希望你想想,还是有关心你的人的。”
钟鸿远又怎会不知道,可是他和敏嘉此生怕是不能了。
月娘递上了一方丝帕:“这也是敏嘉公主送的,虽然写着我的名字,可上面这诗不像是给我的。”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钟鸿远一个大男人,生生哭了半炷香。
“敏嘉公主也是用心良苦,钟大哥,虽然你父亲去世了,可是你也不是一无所有啊。”
钟鸿远捏着手帕:“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求死了,她受的苦比我多多了。”
好不容易劝住了钟鸿远,姜云潇就提起了自己的枪打算出门了:“钟大哥,我们该出发了。”
钟鸿远也收拾完了情绪。
月娘着急忙慌的叫住了姜云潇:“夫君,等等。”
没多久,月娘就拖着一杆新的枪回来了,姜云潇赶紧过去接过。
“夫人,你这是何意?”
月娘满怀深情的看着姜云潇:“夫君,这是我的铁器铺子的第一杆枪,用了一些合成钢,比你现在这杆要好得多。”
姜云潇提起来倒是不费力,还特意摆弄了一下:“夫人,真是杆好枪。”
两人就这样意气风发的出发了。
这次,月娘没有送他。
冬竹问:“姑娘,您为何不去送送小公爷。”
月娘捣鼓着自己的布匹:“我想他记得我没去送他,让他亲自回来问我,也有一个回来的信念。”
冬竹有些疑惑:“姑娘不相信小公爷吗?”
“东契不过是挑衅,暂时也打不起来,我只是怕他贪功冒进,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冬竹赞道:“还是姑娘您想得周到。”
姜云潇不在的日子,月娘把铁铺弄了起来,还没有时间歇会儿呢,二房就蠢蠢欲动了。
这日,秦婉婉来府上做客,月娘与她正等着午膳。
一盘红烧鲫鱼送了上来,那上面的黑气,吓了月娘一跳。
秦婉婉正提着一只鹦鹉在逗弄。
月娘看着刚才送菜上来的婢子身上也有了黑气。
赶紧叫玉剑把人控制住。
秦婉婉被吓了一跳:“月娘,你这是做什么?”
月娘看着那盘菜:“有人往菜里下毒了。”
“啊?”秦婉婉片刻便恢复了平静:“早就听闻国公府不太平,与你相处这么久才算是亲眼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