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真怀念那时候。”
裴思宁:“急着长大的时光,永远都是贵不可言的。”
周野分散着她注意力:“伍仕海这人还有印象不?”
裴思宁:“有,高年级的嘛,挺坏的。他在校园里拦我,纠缠我,才六七岁的你跟个小大人一样挡在我前面。小屁孩一个,小嘴叭叭的把人挤兑的恼羞成怒失态推了你一下。我一看他敢动手,本能就一书包砸了上去,不巧文具盒过硬,把人砸懵了……我吓得不行,以为砸死了人。你是半点不怕,趁机还在人脸上使劲蹬了几脚。”
周野:“后来他爸押着他去我家里道歉,伍仕海又挨了几脚,他爸在我家踹的。把孩子打的都快不像人了,还是我妈看不过去给拦住的。那以后伍仕海在我面前要多乖有多乖,快成我打手了。”
裴思宁:“你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小混球,打心眼里坏。”
周野:“这真不怪我,我姑妈爱对我恶作剧,我被她影响的也爱恶作剧。他整我,我整你,我以为这是一种表达好感跟亲热的方式。”
裴思宁:“渝姨替你背锅都背多少年了,你一做错事,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全怪她!哈哈,她是真冤,因为人的性格是很难教出来的。天生胆小,再怎么教胆子都大的有限!只有我很确定,你的性格建立与她关系并不大。你跟成江叔叔脾气最像,跟渝姨像是假象。成江叔叔就有那种魅力,可以让人无条件的容易对他产生信任感。”
周野:“我很有魅力吗?”
裴思宁坦诚:“从小就有魅力,天不怕,地不怕,看着大咧咧的霸道,实际又很细心。个子跟个小土豆一样,碰到事往我前面一站,把人感动的想方设法的想疼你。”
周野:“这我没多想,就本能嘛,谁也不能欺负我宁宁姐。你离开的前一天都没告诉我,好多天后我想找你玩之时才发现你搬家了……失落的心都像缺了一块,好长时间打不起精神。”
裴思宁:“不敢跟你告别,怕你见到我糗样,我哭了大半夜,只能自我安慰说分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生活就是这样,五味俱全,酸甜苦辣。我拍明姨那部电影就是想记着初心,不忘来路。”
周野:“你对我老妈是种什么感觉?”
“值得敬重尊重的长辈和知己,蓁姨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有智慧的人。她懂我,我皱皱眉头她都能看出来我有什么烦恼。我也懂她,现在懂。我永远都忘不掉打雷下雨的那个夜晚,我爸妈不在家,我又不习惯跟保姆一起睡觉。她半夜撑伞带着你去的我家,她怕我害怕,也怕你睡醒找不到她害怕……那一刻的场景太清晰了。
她带着伞,把我也拽去了伞下。她真是好到做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做,好的她自己都不记得帮别人做过多少事。
成江叔叔去世那段时间,看到她我特别难受。我的蓁姨头发都白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什么都没能帮到过她,报答过她。”
周野:“你帮她很多了,不是你经常在微信上陪她闲聊,她生活不知会有多枯燥无趣。”
裴思宁不经意拭了下眼角:“松手!”
周野听话,松开手,搂住了她肩。
裴思宁被他给缠的无奈:“你怎么还能跟个小流氓似的!”
周野:“我可不是流氓,我也不耍流氓。我人特别正,单纯想把咱们丢失的岁月找回来。宁宁姐,你格局小了,咱俩这关系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别。想亲近就亲近,是本能的想,不是故意去想。”
裴思宁:“这话术用的漂亮,不愧是把林城漂亮小姑娘祸害不知多少的qS。”
周野:“情圣还是禽兽?”
“自悟。”
裴思宁拿开他在她肩上的爪子,先一步登顶。
山风也不烈。
只温度稍凉。
裴思宁抓着栏杆,眺望着远处的星星点点。
周野在他身边顺着去看:“这城市真好,以后有条件的话,我也来这定居,咱们还做邻居。”
裴思宁:“近了也不好,都大了,不复单纯诚挚。”
周野把多穿的一件运动外套褪掉,随手披在了她身上。暂时静默着,却也自若。
他在试图撩动别人的情绪之时,他首先是被撩动的那个。
往事如风,擦面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