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吃早饭呢,把玉兆放下。”
渊明敲了敲景元的脑袋:“跟谁聊的这么入神?”
“哦……跟符卿。”
景元耸了耸肩,将玉兆放到一边:“符卿跟我吐槽了一下他们太卜司的一个叫青雀的小员工。”
“嗯?”
阿哈撑着脸:“怎么个吐槽法?”
“她说这个青雀啊,天赋绝佳,应该是下一任太卜司太卜的最佳人选,但是天生慵懒,喜好摸鱼,只要有时间就一定要跑出去玩一种叫……帝桓琼玉牌的娱乐项目,反正就是不工作。”
景元把符玄的话复述了一遍:“听那样子,可把符卿气得够呛,说是她推着都不愿意走,用绳子拽着也要往反方向跑。”
“能让那小丫头这般看重的,想必天赋十分不错吧?”
白珩挑了挑眉。
“嗯,说这个青雀的天赋很好,考试回回六十分。”
“回回六十分也能叫天赋好?”
“回回六十啊白珩,一次两次六十分叫学渣,次次六十分就叫学霸了,我把太卜司那个考题给你,每次的题目都不一样,你能保证每天摸鱼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六十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吗?”
“呃……不行。”
白珩挠了挠头:“哦,看来还真是个小天才。”
“但是这个天才她不上进啊。”
景元轻笑一声:“也罢,或许不同的人就是有不同的追求,我也没必要过多要求别人什么。”
“说的有道理。”
白珩点了点头:“但是这样的天赋……成为不了罗浮的未来太卜未免有些可惜吧?”
“确实可惜,但是太卜司也没到缺了她就不行的程度,只是因为她的天赋实在太好,符卿不愿意放弃,符卿就是这样,负责任的有点过头了。”
景元摇了摇头,嘴角挂着笑意:“有的人志不在此,只是为了家人的期望或者只是为了生活的平平淡淡而在这样的地方任职,不期望着发挥自己的天赋。”
“白珩以前不就是这样吗?把天驰弄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镜流笑呵呵的看向白珩。
“是吗?我以前是这样的吗?”
白珩挑了挑眉:“我不记得了。”
“可不是嘛。”
景元拍了拍手:“我到现在还记得天驰司舵当时说过的话:‘仙舟联盟之内,我还没遇到过比白珩更适合接替我这个司舵位置的人了,可是她就是一点都不愿意接替我的位置,唉……’”
景元将当时天驰叹气的声音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白珩眨了眨眼:“我本身就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的……不过我也帮天驰处理了很多事情好吧?我好歹还是天舶司的副司舵,虽然是名誉的……”
“确实如此,白珩当时也帮了天驰不少忙。”
景元轻笑一声:“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天驰才放不开你吧?”
白珩把天舶司当时的资料处理的井井有条。
“你看,有的人对于这种东西穷尽一生去追求,但是苦于没有天赋,就算站在了那个位置上也没法做的长久,而有的人天生就拥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可是偏偏就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景元笑了笑:“这个世界当真奇妙无比,你们说是不是?”
“景元元……我怎么感觉你在阴阳怪气我?”
“我可没有,只是单纯感叹这么一句罢了。”
景元摇了摇头:“偶尔我会想起月卦,所以这般感叹。”
月卦就是……严格来讲月卦也不能算是没有天赋,但是和那些惊才绝艳的天才们相比,月卦的天赋就显得不够看。
月卦自己似乎也能意识到这一点,景元总觉得自从饮月之乱,云上五骁的其中四人离开罗浮之后,月卦做事突然匆忙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赶着一样,她着急的想要完成什么。
或许,她预测到了未来会有一位天才来到罗浮。
又或许,她早就预测到了自己的死亡。
景元叹了口气。
“月卦啊……”
白珩撑着脸:“我记得她,当初我还和她聊过天呢……没想到她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嗯。”
景元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但是就是这样发生了,想想那些事情,就像是有人赶着发生的一样,那段时间我人都是恍惚的。”
天驰司舵年老,月卦太卜被十王司带走,百冶应星身犯十恶,司砧百炼面临魔阴之患,被十王司带走,司衡因年事已高卸任。
嘿,那段时间罗浮竟然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危机。
景元调整了好长时间。
太卜司的符玄先从玉阙仙舟赶来落位,太卜司安定下去,其他部门也就差不多了。
然后工造司的司明声称自己身为百冶的徒弟,了解百冶精湛的技术,挑起了工造司的大梁。
当然,司明的锻造技术……
“说起来,应星,你要不要去工造司看看?”
“我?”
应星眨了眨眼:“我去工造司做什么?”
“去看看工造司里你熟悉的人和事。”
景元轻笑一声:“你那个叫司明的徒弟,还记得吧?他还活着呢。”
“……司明?”
应星摩挲着下巴,沉默了好半天才想起那个一点天赋都没有的小子:“他还活着呢?”
“嗯,活着呢,现在是工造司的工正。”
景元轻笑一声:“那天彦卿买了好些把剑回来,跟我说,司明出品,必属精品。”
“……”
应星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司明?
应星又想起那天切磋,转头看向镜流。
“嗯?”
见应星看过来,镜流挑了挑眉:“我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