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月是这么说的?”
“对,确实说了这句话。”
“是么……”
命坐在椅子上,眸色幽深:“我知道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自己的指节。
“我知道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
对面的愈看着他:“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等待时机吧,等到首领下一次来的时候,我看看该怎么办。”
命点了点头:“谢谢你,你先去休息吧。”
命是他们所拥护的领袖,大多数时候下的都是命令而非提议。
愈点点头,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命垂下眸子。
月死了。
首领只给了一个命令,就是月的背叛。
这样真的对么?
他摩挲着自己的食指指节。
……
“其实,有的时候根据我的观察,你未来的任务也不少。”
镜流撑着脸说道:“你之前不是还说,爬到越高的位置任务就越少么?”
“能够想到的结果。”
小渊明点点头:“凰天组织想要进行到那种程度就一定要和国家有联系,甚至是在某些方面和国家合作,接收国家的任务,按照你所说,未来的凰天组织会发展到那个时间,那种程度,那就代表着凰天组织一定和国家有着某种合作,甚至有可能和国家一起出任务。”
“一个杀手组织在这样几乎没有战争摩擦的国家是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发展下去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和国家有某系交易或者联系。”
小渊明说道:“不过那可不太好啊……那样的话就没法退休了。”
镜流眨了眨眼。
他似乎现在就明白这些事情的利害。
“你现在就能想明白这些东西,挺好的。”
镜流点点头。
“正常,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正常退休的,国家那一边……能让我们好好的活到二三十岁就算不错的了。”
小渊明说道:“不会让我们好好地活到老的。”
就像未来渊明说过的,他们是一把刀,没有用了就扔到一边或者扔进熔炉里面回炉重造,绝对不会把他们爱惜的挂回墙上。
杀与被杀铸就了他们的一生。
至于现在……
按照小渊明的想法,他们现在就需要好好活着就行了。
镜流看着他,微微一笑:“这话和未来的你说的一模一样。”
“是么……”
小渊明轻笑一声:“其实好长时间之前我就想问你了。”
“你总是说,未来的我说过什么什么,未来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住的是什么样子的大房子,做事的风格是什么什么样的,但是你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问你……从很长时间之前就想问你,在你眼中……或者说你所爱的,到底是未来的我,还是我本身。”
男孩凝视着她的脸。
镜流一愣。
她还真的没想过这种问题。
从来没想过。
在她眼中,面前这个男孩就是她夫君的小时候。
“或者说,你到底是将我当做我本身,当做暗来看的,还是将我当做未来的我,已经作为你夫君的我来看的?”
镜流沉默片刻,缓缓道:“你就是你自己,从不是任何人。”
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个人还有和自己吃醋的习惯。
“是么,你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我没有从一个人身上去看另一个人影子的习惯。”
镜流点了点头:“你以为我将你当成什么?”
“你总是说,我说话和未来的我一样,我做事和未来的我很像,现在做什么事情就像是未来的我处理事情的方法。”
小渊明说道:“但是你从未说过我的什么……”
“怎么啦?”
镜流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跟自己吃醋啦?”
“……我没有。”
小渊明移开视线,撇了撇嘴。
真是可爱。
镜流轻笑。
原来小孩子吃醋是这样的感觉。
明明就是在闹别扭,自己还不愿意承认。
“你这样真是可爱。”
镜流又伸手去捏小渊明的脸。
“别捏我的脸。”
小渊明挡开她的手。
“怎么,脸还不让捏?”
“不让。”
“小心眼。”
“这有什么小心眼的?”
“你就是小心眼。”
镜流轻笑一声。
“我没有。”
小渊明挪开脸,不搭理她了。
真好。
镜流看着他。
月没死,知道了一切,还有她陪在身边,小渊明正在逐渐化解过去的阴影,接受过去的一切。
至少当时作为凰暗的时候,他是绝对没有这种表情的。
“小屁孩,脾气还挺大。”
“切……”
小渊明撇了撇嘴:“我感觉你好像一点都没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