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前镜流说景元怂,景元认了。
自家师父说的忍就忍了,而且自己也确实什么都没说,没把握住机会。
但是镜流说他不如应星,这个景元真的一点都忍不了。
忍不了忍不了。
他还能不如应星?
“师父,你是不知道当初应星都纠结成什么样子,我和丹枫……唉,我都不想说了,我们两个天天陪着他熬大夜。”
景元控诉一般的小声说道:“当时连个微信都不敢给白珩发的选手。”
“景元。”
丹枫竖起手指:“大声说出来!说出你想说的一切!”
好好说说这货当初是怎么折磨他们两个的!
让白珩听听,听听她的爱情多么的来之不易!
应星笑呵呵的搂着白珩。
他现在可不怕什么没面子之类的事情了。
老婆到手了他还怕什么。
让这两个货小小的抱怨一下也无妨。
白珩也不说话,就乐着,看着两个人演。
“白珩啊,你且听我讲。”
景元颤抖着手指向应星:“送你那个酒壶的前几天,应星都抱着玉兆在鳞渊境里面缠着我和丹枫,让我们两个休息不安稳……不,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他压根就不让我们两个休息。”
景元立刻后退两步,拿腔作调的举起玉兆:“哎呀,丹枫,你说说,这个酒壶我怎么送给白珩啊?我该说点什么啊?”
随后又作丹枫状,抱起胳膊,满脸淡然:“你又不是表白,就是送个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随后又挪了半步扮作应星,如小姑娘般娇羞的捂住脸:“哎呦,你什么都不懂一点都不知道我的所思所想……不和你说了。”
“欸!我当时哪是那样的啊?”
应星瞪大了眼睛:“我可没啊,我没有,我当时就说了一句你不懂。”
“啊对对对。”
景元连连点头:“我们两个都不懂,您老人家很懂,但是奈何您老人家也不出手啊?”
“兵家待时而动,您老人家真是,一动……不动啊。”
“我那叫寻找时机。”
应星嗤笑一声:“就是一点点小谋划而已。”
“嗯,小谋划就能让我们两个整晚不睡觉。”
景元叹了口气:“话说,今儿个早上怎得这般清净?”
“丹叶不在。”
镜流轻笑一声。
“我师公怎么也不在?”
景元歪了歪头。
“丹叶去西衍先生的那个茶馆听说书了。”
丹枫淡淡道。
他对于那些所谓的说书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怎么不去陪着?”
景元挑了挑眉。
“因为实在不喜欢。”
丹枫摇了摇头。
他对于不正确的文献和评书这类东西,总是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纠正欲望。
这样的性格对于说书人来说就是天敌。
说书这东西本就不全都是事实,多少也要带些夸大和自我想象的元素。
就像眸阿。
这个人压根就没出现过,或者出现过镜流也没有印象。
这就是说书。
西衍先生之所以火起来,也并非是毫无原由。
不少人说书都是依照着仙舟已经创作出的某些话本来讲的,按照固定话本来说书,多少带着些枯燥的意味,因为长生种寿命漫长,他们所能找到的消遣并不多,读书和听人说书是很多长生种的兴趣。
但是西衍先生不一样。
西衍先生所说的大部分评书都是他自己编写的。
这货胆子也大,之前还进入鳞渊境和丹鼎司等丰饶孽物还没有彻底被云骑军清除的地方,就为了写他的那个话本。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会有一个有武力的人跟着,但是……那也挺危险的。
丰饶孽物的数量众人皆知,这些东西战斗力不强,就是人数多。
说起来,西衍先生也是颇有文采,写的话本虽然不够真实,但是十分精彩,抑扬顿挫,该让人热血沸腾的地方也是一点都不少,加上他本身就有说书的功底,对于这些情节的掌控也是得心应手。
有不少人愿意听,以前镜流刚回来没多久的时候还去听过。
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叶公好龙?
镜流就坐在台下,听西衍先生讲云上五骁的故事。
云上五骁中,西衍先生偏爱讲镜流的故事,还有景元的故事。
因为白珩留下的故事确实太少,无从搜集,最多也就是依靠着想象,想着当年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个时候的丹枫和应星仍然背负着饮月之乱的罪名。
当时镜流去听,坐在台下,西衍先生硬是没认出来。
也正常,那个时候西衍先生不知道镜流到底长什么样。
但是下面有个美女,西衍先生那天说书说的都极有劲。
后来镜流就再没去过——按照她本人所说,西衍先生所说的那些人和事,她都没听说过,也没见过。
什么斩断时间,截取月光。
这些事情,镜流自认为云上五骁之前的自己做不到。
但是说书也不是非要求个真实,镜流没法理解,她选择避开。
干脆就不去掺和。
“那也是,你要是坐在台下一顿纠正,西衍先生估计就说不下去了。”
景元笑了两声:“其实吧,说书这东西都不是那么真实的,就像看小说一样,你会去纠结其中情节的真假么?”
“小说是小说,说书是说书,我看小说的时候也会吐槽,只不过没人会听到。”
丹枫抱着胳膊。
“但是你要是在人家茶馆门口对着人家说书的内容说三道四,那可要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