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那边都收拾好了?”
季音音点点头:“人是都被抓了,不过我这儿有个新的主意。”
说罢,她就将之前跟张薇她们商量过的计划又和顾宴珩说了一次。
“计划的很好不过……”
“不过什么?”
顾宴珩长叹一口气:“你是不是想我加班?”
看着顾宴珩这略显幽怨的眼神,季音音尴尬地挠挠头。
按照她之前和霍瑜以及张薇跟顾宴珩一起讨论好的计划,今天他们三班会负责制造动乱,然后查出那个和顾言深做交易的人后截获他们要交易的东西,他就可以把电诈园和拍卖场一锅端了。
还能彻底摆脱这个顾宴珩的身份重新回到康庄大道上。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收拾行李箱打包回国了,跟自家老妈说过年给他留年夜饭了,你突然冒出来说:今年过年要加班……
那这和学生快下课了,你的老师突然冲出来说:嘿man,你留下,这里还有一份属于你的新春五三作业大礼包一毛一样!
恶心又扯淡!
季音音眨眨眼,眼神有些微妙,她自来熟地搂过顾宴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诫道:
“话不能这样说嘛,叔,你看,按照咱一开始的计划,这会场和电诈园是不是得炸个干净?”
“是啊。”
“但是你看,我这新方案不仅仅帮你省了炸药,还让咱多了外交话语权,说不定咱外交部运作好一点,还能倒坑一把。这是三赢的法子啊。”
“但是我不想省炸药。”
顾宴珩看着季音音,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季音音掏了掏耳朵:“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年纪大,我听不清,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不……呜……李……干……”
然而他话都没说完就被季音音捂住了嘴。
“什么?你说你自愿加班不要加班费啊?好了好了,咱祖国妈妈知道有你这么乖巧爱妈又不怕辛苦的好大娃一定倍感欣慰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季音音就提起裙摆,一脸惊恐地挽着顾宴珩的手就往外走。
“走走走,快去你大伯面前刷个存在感。这个时候打电话最能彰显你办事给力了。”
门又是吱呀一声,看着看着季音音像是个强盗一样,把顾宴珩连拖带拽给拖出包厢后,赵枝儿拉住了白也的手。
“小也,音……音音,这个,就是说,不讲理的女强盗人设是音音能有的吗?”
白也拍了拍赵枝儿的肩膀:“少见多怪,这才哪儿到哪儿?她前一秒可以是扇你巴掌的强盗,后一秒就支起杆子给你买药的狠角色啊。”
“那不就是仙人跳嘛?”赵枝儿摸了摸下巴。
然而白也……白也却提着裙子,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双雪地靴就往脚上套。
“管那么多干什么?趁现在顾承封没回来快跑啊,咱这打也打不过的,留在这里也碍眼。”
“说的好,但是我们该怎么无辜的,从这里消失呢?”
白也顿了一下。
对哦,现在她是对顾承封“情根深种”还“非他不可”的恋爱脑女孩。
按照黑社会霸总和小白花娇气文的套路来看,只要顾承封不死,那接下来的剧情,她就会被黑化的霸总强取豪夺。
本来顾承封就不是什么好人了,黑社会霸总再黑化一个度……那她的下场不是失去眼角膜就是肾脏,要不就是骨髓,缺胳膊少腿都是hE了。万一顾承封再变态一点,说不定她尸体都臭了这厮还要抱着她,干点虐尸罪的活计。
想到这儿,白也默默把雪地靴收起来,重新穿好那双白色的高跟鞋。
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昏黄的灯。
“哎,我真是作死,好端端的,怎么就想着和顾承封玩美人计呢?这下好了吧?连自己死后的尸体都要担心一下了。”
她长叹一声,转头看向赵枝儿。
“快,枝枝,你跟咱班通口气,来营救我的时候,一定要塑造出一种:我是爱顾承封的,我是被迫被他们拉走的那种感觉才行!”
赵枝儿看了看下刚刚季音音塞给她的手机,将白也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输了过去。
“啊?这是让我演什么呢?《禁忌的世纪之恋》吗?”孙柯看着手机上的文字,有点没太懂。
“叫你成天看日漫,这下好了吧,华国传统都不懂。”
“这和传统有什么关系?”孙柯蹙眉看向花兰。
花兰解释道:“听过《卧薪尝胆》吗?知道《赵氏孤儿》吗?看过《活佛济公》吗?你要是斩草不除根,他养的一条蚯蚓都可能活着爬回来找你复仇!真正的斩草除根,那是杀他全家,连他家老鼠都不能放过。要是不能做到这点,那就让他以为这件事和你无关,把自己彻底摘出去!”
孙柯抽了抽嘴角。
还,还能这样?
但总归孙柯还是被说服了。
于是很自然地加入了花兰等人的……剧本策划会议之中。
杜飞还在舞台上指挥着防卫,然而在他脚下的密室,斯宾格正坐在顾言深的对面,下着国际象棋。
虽说是为了等人打发时间才玩的娱乐项目,但斯宾格的心思几乎不在棋桌上。顷刻之间,已经被顾言深吃掉了大半个棋子。
只剩下三兵,一马一帝后。
翻盘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表。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怎么威廉、艾伦和马克还不过来?
难不成他们迷路了吗?还是说遇见了什么事?
越想斯宾格就越发的焦虑,连他所下的棋,也变得越发的毫无章法。
“斯宾格先生,你输了。”
顾言深面带微笑,彻底将军。
斯宾格捏紧了拳头,勉强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顾先生的棋艺果然厉害,我甘拜下风。”
他站起身,拿起手机就给威廉几人拨打了电话。
然而这三人的手机无一例外,全都没有人接听。
他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
转身看向背后,依旧云淡风轻的顾言深。
难不成是这个顾言深为了不让我把声呐布下所以才采取的手段吗?
不,不应该是他,他既然清楚这是我的要求,就算他心有不满,再怎么不愿,也不会在刚刚交易的时候就这样做。
除非他是不想要做生意了。
但……如果不是他,那究竟会是谁?
斯宾格此时的脑子乱得可怕。但又不敢露出半点的迟疑,只得故作镇定地抽着雪茄烟。
顾言深倒是并不在意,毕竟今天这生意也做成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家主,宴珩少爷的电话。”
顾言深微微蹙眉。
不是吩咐过今天不要联系他了吗?怎么宴珩还给他打了电话?
他接过电话,按下了拨通按键。
“喂。宴珩,你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