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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崖下。
秦文素将柳容惜的话复述一遍，随后目不转睛盯着江休。
江休放下石碗，沉吟片刻，用怀疑目光盯着秦文素。
慢慢才道：“这些话，是崔斜今教你说的？”
秦文素连连摇头，“宗主没有教我这些。”
江休虽被困崖底，眼力仍在，看出秦文素没有说谎。
心中一松，看来不是崔斜今的试探，当即冷笑一声。
“胡说八道！放出剑气惊走敌人？倘若敌人一定要和你斗呢？要是他也炼制剑丸呢？”
“你的法力一定比他高，剑丸品质一定比他好？这些不靠剑术弥补靠什么？”
“其他更是无稽之谈，防御何不炼制防御宝物？飞遁何不炼制飞遁宝物？”
“要是普天下都是这种炼制剑丸的傻瓜，十个人站一排，我一剑能挑七八个！”
冯岁青小心翼翼问道：“那依前辈的意思，还是飞剑好？”
“当然，”江休点头，“剑丸不过是鸡肋而已。”
……
第二日，金台之下，一众弟子听着秦文素的暴论，忍不住倒抽凉气。
这胆子也太大了！
竟然把大师姐说的话批判得一文不值，还敢说剑丸是鸡肋！
柳容惜安静听完，淡淡发问：“这是宗主让你说的？”
秦文素缩缩脖子，“不是。”
柳容惜剑心感应一番，确认他没说谎，随即冷笑出声。
“一派胡言！对方不逃难道你不会逃吗？修行是为了长生，难道是为了与人争强斗狠？”
“与其把精力放到这种没用的剑术上，不如钻研一下怎么精进道行！”
“要是有人炼制多件法器，你也不需和他斗，过个几千年自己就老死了！”
冯岁青小声问道：“那依大师姐的意思，还是剑丸好？”
柳容惜声音缓和下来：“当然是剑丸好，想防御催动剑气，想杀伐催动剑光，佯攻就用剑影。”
“除此之外，灵符法阵都可炼入剑丸之中，有一件剑丸，就无需其他法器。”
秦文素连连点头，一众弟子纷纷称是。
……
山巅之上，人划子捧腹大笑，“有趣，有趣，这两个人还真是相配！”
“柳容惜是我宗剑道第一人不说，这真武子身为天地至宝，竟然能懂得如此剑理，实在出乎意料。”
崔斜今脸上挂着浅浅笑容。
“天生之物自有非同凡响之处，这样的人物我倒不舍得他做个护法了，让他入我蜀山门墙如何？”
人划子吃了一惊，宗主上次带回来的另一件天地至宝，如今已炼成了法器。
将天地至宝管控起来，这也是炼气士的职责。
这真武子的确不凡，但越是不凡，越要考虑到对方一旦失控，必将危害苍生。
人划子犹豫道：“昔日神岳宗容纳血河，最终血河暴乱，血魔出世遗祸至今，不可不防啊。”
“嗯，”崔斜今轻声答应，不再多说。
蜀山剑宗虽是剑修宗门，常年身为霸主，其实早就失去锐意进取的心。
天下大势如此啊，否则为何灵机越来越浓厚，证得元神的人，反而越来越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