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
数年前,在墎州既有牢固市场基础,又有较为齐备可支配资源。技术输出、劳务输出、化工产品、食用菌、添加剂等项目,可信手拈来。
自己经营化工厂的事实摆在那里,中途逼迫停产不过是淡季的临时举措(淡季停产,旺季复产,是不少弱小企业的生存方式),只要本人坚持继续履行合同、行使化工厂经营权,则本人所垫支资金(被盗、被抵扣产品)等个人资产,将可在经营过程中合理合法回收。墎州那冤冤枉枉的万余元债务,完全说得上是拜岳父母侵占化猪油等害人害己行为所赐。
虽说自己对晓晖的一些言行特征极度反感,但在公开场合始终未曾说过晓晖的半个不是。本人只身抱着孩子离开墎州的前因后果(很容易引起人们对本人与晓晖家庭关系的质疑),除雍松一家人外,自己始终没有在老家透露过任何的相关实情。在老家,像倬菊这样看透本人与晓晖名存实亡的家庭关系者,原本就寥寥无几。这一两年来,随着晓晖频繁寄回汇款的有增无减,“庶盶有个好老婆”等议论不翼而飞。在人们的眼中,本人与晓晖,俨然就是天衣无缝的好夫妻、好搭档。
设若自己此时与晓晖提出离婚,倬菊十之八九将因此而背负诸如破坏他人家庭等不白之冤。倬菊本来就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岂能让她蒙受不明不白的误解、饱尝受人戳脊梁骨滋味?自己的形象早已是千疮百孔,被人指指点点可谓做得的受得,倒是无所畏惧,但必须确保倬菊的声誉不受无辜损害。
要想与倬菊走到一起,看似仅一步之遥,实则障碍重重。若能与晓晖达成高度自愿的协议离婚,背后指责的人相对就会大幅减少。设身处地感受晓晖的处境,其实她也是挺不容易的。这些年来的所有收入,几乎是完完全全用于还账,要不然自己依旧还有债务缠身。现在债务刚还清,自己就提出离婚,实在是情理不合。唯有与她仔细呈述利弊、好好商量。若商量不妥,事情将很棘手。此外,不给予晓晖经济补偿,未免过于薄情寡义,只怕将后也不好向孩子交代。但如此一来,自己又将面临差不多两万元的债务。
综合剖析这两年来的实际,也并不是说在本质上有了多大的变化。两年前,自己不仅同样是债务缠身(只是金额相对少些),而且是病恹恹的药不离手。即便如此,单就经济收入而言,自己个人的实际收入总体不低于两个零工之合,只是面对八花九裂的现实状况,显得左支右绌、顾此失彼。如今,最起码恢复了健康,虽说两万元债务的压力非同小可,却也并不以为比两年前的债务更沉重。两年前谁都清楚本人负有沉重债务,倬菊不可能不清楚。
既然倬菊在那时能够接受本人,料必给予晓晖两万的经济补偿,她是能够接受的。至于小睿的成长等负担,应该早在她的考虑之列。关键在于,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叠加效应,将足以压垮一个平常人的精神支柱。虽说倬菊明显有思想准备,也不乏超常胆识与能力,可她毕竟没有身临其境体验过诸如前娘后妈的酸甜苦辣。别说届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算一个闷闷不乐也可能丧失外在的一些良好发展机遇。本人事实上并没有保障晓晖的幸福快乐,若继之又不能保障倬菊的幸福快乐,自己岂不是连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都不如?
这一切对于倬菊来说,无疑是充满残酷挑战的人生之旅,如同踩钢丝绳一样,免不了时刻需要小心翼翼提防有所闪失。即便如此,任然不能杜绝哑巴吃黄连的艰辛与苦楚。说白了,这自始至终都注定是要让倬菊奉献更多和牺牲更多,等于是要她以无限的辛酸甚至是泪水,才能铸就一条通往幸福快乐的道路,这是需要超常的毅力和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