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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事论事,尽量避免涉及个人。庶盶从容表明自己的观点:“虽说本人从未跨出过国门半步,也不识洋文。但我清楚,走遍全世界,任谁都知道今年是公元一九九ⅹ年,可贵司却用什么MG八十ⅹ年。以这种与世隔绝的山头文化逻辑推论,是不是可用贵司的饭菜票当货币,强行与全世界任何一家公司交易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拿本司的饭菜票,到贵司无止境地兑换真金白银啦?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你们公司让我这个与贵司那一套毫不沾边的客户,硬生生要填写什么MG八十ⅹ年字样的货单。出于尊重和包容,本人照单填写了。但是,这在逻辑上是倒行逆施的。
“如果满世界的人,都必须不折不扣按照贵司的习惯、习俗、看法或潜规则行事的话,恐怕这满地球的动植物就只剩一种了,满地球的树叶都只能是一模一样的了。如果完全按贵司的文化逻辑行事的话,难不成贵司要想充当一股毁天灭地的势力?我认为吧,最好是吃大米的,不要瞧不起吃灰面的才好!
“细想之下,本人与阿雯小姐所在家乡之间,也就是经济上的贫富差异,其实就是发展早几年和晚几年的时差而已。说白了,tx就是精通经济建设的企业家要多些嘛!企业家,没啥不得了的!就像本人这种弄斧专到班门的人,在内地是多如牛毛。仅一代主峰‘婴儿潮’就有两三亿之众。我们收入低、学历低,但反过来说,却比tx同龄人要多出两三年甚至四五年的实践历练。输在起跑线,未必就铁定会输掉终点。
“就像本人,穷则穷矣,但百折不回的骨气,却是与生俱来!在强手如林的当今世界,别说唱几句什么MBA、CEO的洋腔洋调,哪怕就是穿上天王老子的马褂,没几招过硬的看家本领,都同样不好使!
“二十年一个轮回下来,tx还能剩多少叱咤全球的企业家尚在未知。如今的江东印务,已经构成对大江南北的虹吸效应。再有四十年的纵横相向,tⅹ拿什么抗衡类似的虹吸效应?大家的出路只有一条:合则两利,斗则惧伤!
“在阿雯小姐的家乡,每年都有祭奠mz的大型活动,而mz都还是Dl这边的呢。所谓‘都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好一阵子的沉默无声。阿雯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就不说啦!”“我突然想起祸从口出的警世名言来,说不得了!加上这口干舌燥的,不能说了!”阿雯起身倒来一杯水,庶盶恭恭敬敬地双手捧过水杯。又是一阵静寂,阿雯终于和颜悦色道:“那你就说说,我托你办的事吧!还有,你希望我怎么感谢呢?”
庶盶以颇受委屈的口吻说:“所托的事已告一段落,如果办得不好的话,还有三天半的时间,可以补救和完善。至于感谢嘛,最好莫过你煮的咖啡啰!”阿雯慢条斯理,从抽屉内拿出一串钥匙,起身冲庶盶笑逐颜开道:“给你煮咖啡去啊!”
昨送来的文件袋等,全在这贵宾室的桌上。阿雯翻看着问卷资料,庶盶揭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发现可以眺望、揣测出该厂大体轮廓。见阿雯差不多看完所有的问卷资料,庶盶下意识地用力一拉窗帘,不失时机的感叹:“最近这天气,实在是令人惊恐万状。台风啊暴雨啊啥的,说来就来!”
“还是个大男人吗?好像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风雨似的。”“连圣人都畏惧风雨雷电。大风起、尘飞扬。不知道阿雯小姐的一双眼睛,容得下几许的飞沙走石,本人可能只有甘拜下风。感觉是因为经历了,才更加胆寒!”
阿雯露出真诚的笑容:“就算我服了你了,好不好?”略停片刻又说:“说老实话,煮一杯咖啡,的确是不足以表达谢意。你安排一下时间,今天下午四点钟,ⅹⅹ大酒店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