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丛内的两只妖兽还在打斗,嘶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厉春风制造了它们之间的矛盾,借着这场混乱他才能谨慎的向着荆棘丛外围而去。
荆棘丛内的妖兽虽然灵韵一般,但是特别的凶狠,一旦嗅到可口的猎物,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一顿追逐。
这些年厉春风见到了太多残忍的场面,一些修士在迷失之后产生种种幻觉,自觉的走入虎狼之地。
厉春风不是不想去救他们,而是他没有那个实力,毕竟他能苟活下来已经全靠了幸运。
当年他爬入荒原的时候,天降大雨,一路泥潭,他整个人布满了泥巴完全没有人样。
他也不知道爬了多远,他仿若已经麻痹了,无意识的不休止的向前爬,能爬多远是多远,直到后来他昏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被久违的日光照醒,当他醒来身上像是裹了一层大杂烩包浆,烂泥,苔藓,鸟屎,妖兽的大便…应有尽有。
当他清洗干净后,一刻钟的功夫就有几只小妖兽恶狠狠的找了过来。后来他才知道正是这些恶心之物让他安全的昏迷了那么久。
自此,他便每日搜集这些让他犯呕之物包裹全身,时间长了竟练就了【嗅便辨兽】的本事。
这一抹就是七年,此刻的他形象全无,狼狈不堪,恶心透顶,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会和天楚城厉家扯上关系。
走了一段,厉春风揉了揉自己那一瘸一拐的腿。那是他趁金雀寻食之时,偷鸟蛋不小心从树上落了下来造成的。
但幸好鸟蛋没有摔碎,否则此刻自己早就被那金雀大鸟的箭雨万箭穿心了。
也便是他走了十几里,本来想将鸟蛋狠狠地丢进冥狼的领域,最好“啪”的一声摔的稀巴烂,惹怒金雀大鸟。
但当他听见鸟蛋里传来“叽叽叽”的响动,他还是迟疑了,悄悄的将两枚鸟蛋,放入了冥狼的领域。
茂密的荆棘丛传来一丝不同于以往的空气,新鲜,阳光,干爽,厉春风深吸一口气使劲嗅了嗅。
他知道出口就在不远处了,七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而此刻荆棘丛外面有两双凌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边,像等待已久的狼,慢慢的露出自己的獠牙。
沿着骨路,厉春风感觉危险已经解除的时候,快速的跑了出去,尽管腿脚不麻利,但一点不影响他的速度。
当厉春风如剑哨一般“嗖”的一下子钻出来的时候,守在茶馆的爷孙俩着实是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黑不溜秋,全身污垢,勉强能看出像个人样的怪物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头发成陀,坚硬如冬日屋檐下的冰棱,和身上披的银豹皮泥泞不堪的上下呼应。
一张脸被糊的很难分辨出本来的模样,除了那双眼睛还算干净,其余不及乞讨要饭之人一分。
一阵风吹来,一股熏脑的味道弥漫开来,百米之内,不知多少生灵受损。
爷孙俩赶紧捂住了口鼻,不过他们还是小看了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