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把水递给他,他说:“其实你可以早点休息,不必等我。”
“去了哪里?这么晚。”薇一边给菲比喂牛奶一边问。
“白森林。”
“白森林?”
“嗯,其实是因为他住在白桦林里,我们叫那儿白森林,下午我和阿加利因为乐器的原因,拜访了一位在乐器博物馆工作的文物修复师,但没能见到本人。”
薇来了兴致:“我能一起去吗?”
大卫打电话询问阿加利是否可以,很快,那边答应了。
薇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觉得似乎又回到了重前,只是,一切都变了。
到工作室的时候,其他人还没到,只有阿莉娅到了,今天这位美女画的眼线很好看,薇悄悄称赞了她。
为了新专辑的拍摄,有很多工作要做,阿莉娅和扎娜需要去拜访一直合作的服装设计师。
阿加利和扎娜到了以后,大家开始分头工作了。
“等了一年了,终于好了。”阿加利难掩兴奋,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说,在知道它被挖掘出来以后,就一直期待着能早日听见它的声音。
阿加利最早学的斯布兹额,祖父是有名的斯布兹额乐师,外界一向把乐队视为“新民乐”乐队,在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在苏联意识形态笼罩的乌云下,阿加利和所有叛逆青年一样,在地下音乐之期,痴迷披头士。
上大学后,阿加利是是班里第一个考取Talgat的人。后来毕业了,办过专业班教音乐,在那时先后结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年轻人,筹备乐队的初期,遇到过很多困难,因为音乐理念和方向的坚持,有人离开,也有人留了下来。
和乐队所有成员一样,阿加利寻求的也是风吹草笛的民族音乐精神,乐队中一直使用仿制的霍布兹来演奏,音色绝佳,但没能听到它在古代的声音,这是一大缺憾。
大卫曾经对阿加利说过:“知道吗?我想做的是,把摄影机扔回古代,那会看见什么?”
去年在东部州县,国家考古队发现了一个墓葬,那个墓葬出土了大量黄金文物,时间可以追溯到约700—800年前,其中有一些乐器,因为年久失修,出土不久就移交给了乐器博物馆,要去拜访的文物修复师就是承接了修复黄金凤首箜篌和霍布兹任务的卡哈尔。
大卫告诉薇,在修复好交付前,能有缘听见这两件乐器的声音,除了馆长对民族音乐、乐队一直以来音乐概念的支持,还有是因为和卡哈尔的私人友谊。
在南部近郊的一片白桦林里,一栋20世纪90年代修建的白砖洋房门前,三人见到了卡哈尔和他的孙子阿迪勒。
大家握手问好,薇的到来,多少有些令人意外,阿加利告诉他们,是画家朋友,但对咱们的民族乐器感兴趣。
卡哈尔老人约六旬上下,热情友善,已经退休了,作为客座教授被乐器博物馆返聘。
室内陈设朴素,铺着花纹鲜艳精美的地毯,招待客人在一楼会客间饮茶过后,为了来访的目的,谈话的地方转到了二楼的工作室。
阳光穿透窗外的白桦林,筛选过后的柔和光线淹没了整个工作室,这里的时间,流淌得很舒缓。
那是一张亮面山毛榉桌,上面摆放整齐的老旧档案夹,还有修复师工作所用到的工具,薇也喜欢这样,离的很近,一切都可以马上手到擒来。
“明天就要送去博物馆了。”卡哈尔老人一边拉下防护布一边对客人们说。
阿加利和大卫都知道,在国庆日,这两件乐器会被展出。
“啊,这太美了。”对着案上摆放的黄金箜篌,薇第一个发出惊叹。
“去过我们的博物馆吗?那里每一件都是无价的瑰宝。”老人带着温和的笑意问来访的女客人,带点自豪骄傲的情感。
“嗯。”薇对老人说,点了点头。
阿加利、大卫在和老人探讨乐器修复遇到的困难和试音的时候,薇为了不打扰他们,悄悄地退了出来。
薇无意打扰别人,但是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发生,且不受控制,对面房间,墙上的画像是当今世界上法国最贵艺术家苏拉热的画像。
“你去过南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