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你有病,一直以来你就是个疯子,我不想再充当你的人生治疗师这个角色。”
“治疗师?”南芳冷笑,到底是谁疯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抛弃一切,和你这样一个通缉犯逃亡到这里,我是爱你,你却说我是有病。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逃亡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真如你所说,败你这个治疗师治愈过后的现在的人生,又很好吗?
没有想到的是,与他共享的过去的时光、秘密、痛苦,恐惧与难以忘怀之事竟成了他攻击自己唾手可得的武器,真是卑鄙啊!
经历了那么多,到头来,只有我自以为与他的关系牢不可破,却早就被身边最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伤害和出卖了。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从小我就讨厌被背叛,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
“因为我爱她!一开始就爱她,现在将来也只会爱她一个,你听明白了吗!”阿康歇斯底里地喊道。
一阵静默……
阿康看着南芳像疯了的狮子,不,猎豹一样,为了宣泄愤怒,她砸碎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她就像海啸一样,毁灭、她疯狂地叫喊:“我有病?你爱她?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把出轨和背叛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她是婊子!你也是!”
阿康气急败坏地坐到沙发上,冷冷得看着南芳:“别把自己说得好像受害者一样,我是跟你结婚了吗?”
这话好像用一盆冷水将人从头浇到脚,好像真的不曾认识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似的,南芳停了下来,看着阿康在沙发上十分享受地吸食雪茄。
杜夫雪茄配拍卖来的古典金色打火机,高定西装加身的矜贵与霸气,当初自己爱的那个清冷禁欲的少年去哪里了?
自从坐上社团老大的位置以后,他已经越来越有派头了。
桌上的相框里,绿子穿着漂亮的和服,阿康从身后环抱着她,深情凝望着她,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南芳操起相框往窗外砸去,阿康猛然跳了起来,将南芳推开,一把夺过相框。
南芳重重地撞上了桌子,手肘和腰部顿时火辣辣地疼,八岁那年被母亲用灯砸头、再一脚踹开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人与人之间,想要真正相互理解,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们做到了,我们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两个生命个体,原来只不过,是我一直以来在一厢情愿吗?
“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爱?你懂爱吗?你和我之间,从来都是相互利用,那能是爱吗?”
他一口否定了过去,也否定了我们,和只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故事。
我们之间,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在阿康看来,我们之间,终究只是一场以爱为名的操控游戏罢了。
这座自13岁相遇之日起,在心中盖了多年的海市蜃楼,因为绿子的出现、怀孕终于垮塌了,等南芳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所有爱欲的力量早在这场失败的爱情冒险中被耗尽。
直到后来遇到李骏佑,南芳才明白,唯有对方同样深爱自己,爱这个字才有意义。